容懷瑾走在前頭，與我保持著一丈的間隔。此時秋高氣爽，出太陽的日子，便叫民氣頭暖暖，伸脫手來曬著日光，白淨的手背竟能折射出點點燦光，更見細緻無痕。

我的屁股啊……我隻思疑已經摔成了四瓣。勉強站起來，謹慎揉了揉屁股，肯定這後巷冇有甚麼人在，這才漸漸踱出去大街。

我笑著敲她腦袋，“八卦。”然後便問，“前次讓你給我訂做的飛爪百鍊鎖到了冇？”綠蘿應道，“我給收起來，放在櫃子裡了。要取來嘛？”

他估計啞忍好久了，手攥成拳頭抖啊抖的，看來當即就要發作的模樣。

趙東陵，你忒也不沉思熟慮了，容懷瑾此人的氣度，你還不曉得嗎？

那麼說，他是真的去了，還等了一整天？

我從速吞了口口水，“明天的事情我當然也有點錯。算起來，我還欠你那麼一點。”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厘米的間隔，然後在對方虎視眈眈的目光裡，改成兩手拉開一米的間隔，然後視死如歸，“那你說，要如何賠償？”

我非常不耐煩，隨便編了個藉口，“因為我籌辦明天再去王員孃家，把他的桔子樹給砍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發亮，藉口犯困不想去正廳吃早餐，讓綠蘿去取早餐。趁著那空擋，我敏捷地換了綠蘿替我籌辦的一套鵝黃印花秋衫，繫了一條銀色菱格腰帶，套上一雙絳紅色馬靴，便偷偷溜出了房門。

我笑得更短長了，那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待我笑罷，昂首看向容懷瑾，就見他一副目瞪口呆、舉足無措的模樣。

我毫不料外埠撞上了容懷瑾的後背，十個指甲垂直戳在他背上，力道之大，幾近讓我狐疑那背後會否現出十個小洞。

綠蘿非常不斷念腸詰問，“為甚麼啊為甚麼？”

我內心垂垂滴血，“果然被搬走了？”

他轉頭，橫眉一豎，跟被撲滅了的炮仗一樣，一副肝火沖沖的模樣，“你會不會走路啊？眼睛是瞎了嗎？”

可惜，這個慾望還冇實現，我就已經屈就於他的淫威之下。

“甚麼？”這事我竟一點也不曉得，“那桔子樹呢？有冇有被搬走？”他們家那兩棵桔子樹真的是倍好吃，我打賭江都城再也找不到比這好吃的桔子了。

這一痛，就顧不得甚麼淫威不淫威了，一聽他如許怒罵，內心騰地竄起一股知名火，伸脫手指吼道，“我的手指甲斷了我都冇叫，你叫甚麼。誰讓你走在前麵俄然停下來了，我都冇怪你把我指甲給撞斷了。”

到底是我不對在先，方纔的理直氣壯已經蕩然無存，聲音也低了幾分，“好啦，這件事情是我錯了。大師一人錯一次，算公允了。”

那斷掉的指甲還連著絲，掛在我的指尖，顫巍巍的，看起來怪疼的。指甲肉已經發了紫，隻怕是烏青了。我疼得眼眶滾淚，隻差冇蹲在地上抱停止嚎叫。

“等不到我，你能夠走啊。”我悄悄鬆了口氣，聽起來，容懷瑾那天彷彿冇到馬場，不然叫他瞥見我和容天衡一起，像他那種心高氣傲的性子，非整死我不成。

我一顆心從蘭陵宮出來，就像飛上了天一樣。時而想起容天衡和我初遇時為我得救，時而想起我和他一起在天香樓喝酒，時而又是他在馬場教我騎馬，不謹慎碰到我的手……

我瞪了他一眼，“你說冇有就冇有了？搞不好現在手指內裡的骨頭都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