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頭,裹了粉麵,下油鍋一炸,任是甚麼,也能下得了口。”
“清河崔氏枝繁葉茂,當真可連根拔起?”
“崔兄慣愛弄險?”
“放心吧,某家隻是隨便問問,老帥既然情意已決,那就趟疇昔便是,不過歸去以後,某家定要查個清楚,到底是誰吃裡爬外,欲陷我即是死地!老帥意下如何?”
再者,老牛鼻子可還在軍中呢,如果李積平生謹慎,卻暮年在暗溝裡栽了跟頭,豈不是汙了淩煙閣的名頭?先皇泉下有知,臉上也欠都雅呐。”
“哈哈,你呀,恁大年紀,如何還這般好腸胃?”
李積拍腿笑道:“老夫謹慎一輩子了,還不準老夫弄回險?老夫平生不輸於人,又怎可在一小兒身前伏低做小?合該爾等隨我刻苦,誰叫我是大帥呢?且受著吧!
“能吃是福,話說我們真的要疲軍遠奔?如果就此歸去清除糧道,倒也來得及。”
“哦?崔氏出多少人?”
“正該如此!”
“過譽了,過譽了,老夫不過一介莽夫,哪擔得起這般名頭?昔年也不是先皇座下一前鋒耳,當不得如此讚譽,倒是崔兄……
“看來崔兄公然是定奪之人!可如果是以身故族滅呢, 崔兄不感覺因小失大?”
“真到當時候,他清河崔氏纔是替罪羔羊,李承乾有幾個膽量敢獲咎全天下的門閥?”
當然,胡人托姓另算,姓劉的血脈早已臟汙,顯赫數百年的大漢之劉早已駁雜不純,算不得漢人正宗!要怪就怪他老劉家太不珍惜羽毛,到處賜姓才汙了自家血緣。”
“指教不敢當, 某也是娶的五姓女,論其宗脈,也是你清河崔氏的旁支,我們到底是甚麼親戚臨時非論,歸正必定沾親帶故。
“程兄說的極是,統統都是為我大唐計,程兄勞苦功高,不愧是我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李積聞言不由得回想道:“人呐,可算不得好糧草。”
“你說如果大唐是以毀傷過大,我等會不會被群起攻之?”
“不吃了,老夫不像爾等,克化不得,早上的草根野菜還未曾消化哩,這腸胃不甚利落。”
程知節回想起那日被人奧妙送入後宅的一乾珠玉,不由心頭一熱,隨即哂笑道:“老夫可不是為你崔氏子孫勞苦,概是以事觸及我大唐國運,不成不慎,為我大唐將士清除後患,乃是應有之意!
隔日崔昊就見到了程知節,略過酬酢,程知節開門見山道:“到底是自家寶貝根苗,崔兄一貫隱介藏形,未曾想本日倒是為了一小兒甘心出山,舐犢之情實在讓人唏噓呀。”
“那我等豈不要前功儘棄?可要撤退?”
“若賊人勢大?”
“不錯,五姓七望乃我中原正宗,如果是以分崩離析,殊為可惜呐。”
某隻想問,崔兄,這統統值得嗎?”
“大帥,馬肉煮好了,要不你再吃點?光吃野菜也不頂餓呀。”
“程兄但是有話要指教?”
“看來五姓七望在程兄眼裡,職位甚是超脫呀。”
“八千清河後輩,死不旋踵!”
”嗬嗬,想不到外相粗暴的程兄竟是如此細緻之人,鄙人卻不是深謀遠慮之人,鄙人隻知上了賭桌,當押上統統才叫暢快,瞻前顧後、婆婆媽媽的有甚意義?”
“胡虜血肉,食之無礙!不說了,說的某家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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