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勸平津王不再給世子殿下醫治傷勢,本就是大逆不道,但為了這北地久安,他寧肯做這惡人。
陸衝端起酒碗一飲而儘,接著說道:“他啞了,瘸了,那裡還能上陣殺敵?更不要說領兵上陣了,因而被父親安排在了這平州城裡,初時想讓他在王府做保護,他卻不肯,非要分開,他分開後,就在這裡建了這家酒坊。”
此人朝著陸衝鞠了一躬,回身下樓,全程冇有說一句話。
再到厥後,那位殷伯伯就勸父親,說不要再給我治傷,以免引發天子的不滿,父親那裡肯同意?因而殷伯伯就跪在父親門外,一跪就是三天。”
“這殷家兄弟二人一人從文,一人習武,這位殷元昊本是父親軍中大將,我那是有肝火不便朝著殷元齊宣泄,便將肝火發到了他弟弟身上,我酒後與他擂台搏殺,傷了他的喉嚨,以是到現在他都冇法說話,現在想來,當時真是胡塗。”
“父親曉得這件過後冇有責備我,卻真的不再去尋那治我傷勢的良方,而我曉得後去找到那殷元昊,向他道歉,當時殷元昊傷了喉嚨,不能說話,腿又被他哥哥刺傷,本在床上養傷。見我來了,卻不肯接管我的報歉,他跪在床上咬破手指,在牆上寫了一句話。”
“彆說的這麼老氣橫秋,多少年?就算你十歲喝酒,也不過才六七年罷了。”
那位曦菡公主在平津王府住了兩日,這期間她跟平津王相處密切,那一口一個叔叔叫著,直若平凡人家衝著長輩撒嬌的淺顯女孩。
世子殿下說完這話,隻是喝酒,樓下又啞又瘸的酒坊老闆,卻已淚滿衣裳。
生在帝王家,錦衣玉食,窮奢極侈,卻常常淡了親情,失了自在,反倒不如生在淺顯人家來的舒坦。
陸衝接著說道:“殷元齊曉得這件過後,冇有來責備我,反倒回家中拿了一把刀,二話冇說就刺進了他弟弟腿上!
這家酒坊的名字很有特性,叫做不歸酒家,倒是應了那句不醉不歸的話。
雖貴為公主,但這位公主卻極少端架子,與白冷澤相處倒還算和諧,許是曉得白冷澤乃是她這位世子哥哥的老友,態度非常暖和,倒是讓白冷澤對這位本覺得有些刁蠻的公主竄改很多。
“說來話長了。”陸衝再喝一口,漸漸說道:“我兩年前受傷後,境地大跌。父親他尋遍北地名醫,都冇能把我治好,當時建康那位已經開端猜忌父親,也不知是甚麼人從中作梗,南地乃至有我父親要做北王與魏家平分天下的傳言,那段時候父親壓力很大。
許是心上人不在,讓這位公主殿下有些失落,連白冷澤都看得出這位公主殿下心不在焉,外出玩耍的興趣都少了很多。
“這酒如何?”陸衝也喝了一口,閉上眼享用了一會,開口問道。
“他罵他弟弟不忠不孝不義,卻不知,當日我倆擂台搏殺之時,他弟弟重新到尾冇有還手過,清楚就是我用心傷了他!”
陸衝拍開封泥,給白冷澤倒了一碗,隻見這酒液帶著一絲淡淡的黃色,倒入碗中,竟然有一種非常黏稠的感受。
陸衝微微一笑,再飲一口,說道:“是不是很獵奇,為甚麼這裡取名不歸?”
他將酒放在一邊,將餐盤上的兩個菜放下,倒是一盤水煮花生與一盤切好了的鹹菜,可謂平淡簡樸之至。
這兩日陸衝帶著這位公主殿下流曆北地,白冷澤也被拉著作陪,固然無法,卻也不好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