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焦心之時,終究有人來報。展信一閱,阿嫵大驚失容,隻見信上所書:“燕王身負重傷,性命垂死。”
想著,又是一聲感喟。阿嫵未落淚,可玉暄聽到她在哭。她的眼神與潘逸一樣,愁悶無法,烏黑得反不出光。
語畢,她執起木魚,閉上雙目篤篤小扣。孟青見此,曉得話已說儘,無需多言。他回身隱入素紗後,如那一縷漂渺青煙消逝而去。
“嗬嗬,果然如此。”阿嫵嘲笑,回身垂眸坐回椅上深掩悲色與不適。
轉眼又過了一月,阿嫵的腹像是充了氣,走路也不便利了。榮灝在家書中問:孩兒如何?阿嫵便一五一十地奉告他:“孩兒不聽話,在肚子裡闖騰。”
如果他們的國還在,那該多好;如果周王死了,那該多好,這統統就不會是這般模樣!玉暄心生恨意,阿姐本該尋得夫君,何必受這等淒苦?!唸到此處,他俄然掀起錦衾跳下地。
他已冇了懼色,稚嫩的拳握得緊緊。
如果之前阿嫵不會想這麼多,現在有了身孕,表情大不不異。總會有這麼些時候,她不肯去想國仇家恨,期盼能與他白首攜老,子孫合座,過著淺顯女子應當過的日子。可惜她生錯了處所,走錯了路,統統回不了頭。
他看向阿嫵,思辨她神采。阿嫵麵色如常,也無不悅,垂眸淡但是道:“如你所願,我與他緣分已儘,以是不必多慮。”
阿嫵兩手放在腹上,幾分嬌色幾分愁,她說:“每天我都向神祈求,望潘逸能安然無事。如有個不測,這孩子便是他獨一血脈了。現在他有五個月了,藏在內裡不曉得是甚麼模樣,很難說生出來後像誰。不過聽老輩講孩子剛出世看不出樣貌,長大了才漸漸閃現。以是請孟先生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