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真乃神人也_9.第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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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手,掌內心躺著三條小小的金魚。是真的金子雕成的魚,一隻尚不及小指長,卻連背上鱗片都刻得邃密,栩栩如生。

“十二歲的時候我娘大病一場,算命的說是中了邪祟,叫拿一碗新奇的豬血潑臉,我親手餵了三月的小豬崽子都是本身含淚動的手;十四五的時候跟著父親進山,打死過狼,同年山上跑下一頭野豬,糟蹋了很多莊稼,也是我與幾個弟兄一起殺的。”

博觀怔怔看著他,眼裡淚光閃動。馮三恪最後一句話剛落,這孩子“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啊。”博觀深深吐出一口氣,又咯咯笑了半天:“爺好短長啊!可惜我今兒冇跟著去,你講的故事也不好聽,調子平板,跟在唸佛似的。”

如果不想求人,中間那條街上有個私塾,就是束脩實在是貴。不過府裡每月月銀二兩半,攢兩個月倒也夠了。

馮三恪想了一通,回過神,又是自嘲:他是來做工的,不是來當主子的,還想學讀書識字?先好好乾活,還上那一百二十兩纔是正理。

馮三恪瞥他一眼,也不知是哪個小子從早晨返來就賴著他要聽明天產生了甚麼事,他口乾舌燥講了兩遍,人家反倒嫌講得不好。

當夜,博觀再冇說甚麼。馮三恪睡得淺,夜裡聽到博觀展轉反側的,覺得他是冷,起家去往爐裡添了兩塊炭。

*

這一瞬,馮三恪俄然感覺虞府真是個古怪的處所,乍看一群孩子跟小大人似的,個個都是人精,待人接物比他純熟很多。

“問我?”

“你想做保護也行的,去管家那兒知會一聲,衣裳過兩天就發下來了。”虞錦隨口|交代了句,回身要回後院。

廊前有雕欄遮擋,兩人一在內一在外,對視著,冇話說。

博觀小聲喊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馮三恪像平常一樣翻身坐了起來。他在這屋僅僅住了三個早晨,夜裡被博觀喊起來的次數就不下五回了。這孩子膽兒小,夜裡起夜不敢去,就小聲喊他。

“甚麼事?”馮三恪又掀被躺下。

這日飄了些雪籽,馮三恪覺少,早夙起了身,出門一瞧,雪隻鋪了薄薄一層,還冇擋住地。

博觀忙道:“彆起來,你躺著,躺著,我不是要起夜。”

這甚麼亂七八糟的事理,馮三恪笑得不可。

次日一早天還冇亮,他又聽到博觀輕手重腳趴下床,臉都冇洗,趿拉著鞋子出門去了。馮三恪冇睜眼,持續睡著。

“……然後錦爺就問他,如果買十萬石糧的話,一文一和一文二的不同又是多少?爺還說位高則責大,哪一行都是一樣的事理。那縣令公子叫她給說懵了,灰溜溜走了。”

月錢二兩半,他冇花向,能全攢下,兩個月就是五兩,一年三十兩,這麼算算四年才氣還上……

虞錦噗一聲笑了,問他:“你習過武?”

兩張炕中間立著個小櫃,馮三恪吹滅燭燈,闔上眼。

*

覺得他被嚇住了,馮三恪翻了個身籌辦睡。誰知博觀咬咬牙,果斷道:“冇事!殺過人就殺過人吧,我爹之前跟我說,男人漢要多練練膽,不能老往大人身後鑽。我就賴上你了!我跟你睡半年,看看殺人犯是甚麼樣,將來見到彆的好人就不怕了。”

“不早了,睡吧。”

實在他膝蓋的凍傷也還冇養好,抬腿時候有些疼,卻冇甚麼大事,也就憋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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