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見景洪帝描述蕉萃,想要上前攙扶,被景洪帝一把推開:“不必。”
“父皇,您不要這麼想。就算現在掌權的是姬廢帝,疫病要產生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姬廢帝昏聵無能,隻知吃苦,抱病的百姓如果被他統治著,豈不是要遭更多的罪?”太子抹淚道,“父皇,請您千萬保重身材,天下拂曉還等著您呢。”
“那便好。”箜篌點頭,回身望著玉舟。
求神在於心誠,他與姬箜篌之間本就有舊怨,若在祭拜大典上失禮,恐怕姬箜篌就更不肯意顯靈了。等下祭仙台,景洪帝一掀衣袍,跪了下去。
世人紛繁朝空中望去,隻見空中瑞條千丈,霞光閃動,微風緩緩,仙舟緩緩而降,崇高非常。
“祭壇前不得鼓譟!”太子神采也欠都雅,但是想到那些墮入絕望的百姓,他咬了咬牙,跟著跪了下去。姬廢帝□□,陷百姓於水火,他與父皇顛覆姬家的統治,並冇有甚麼錯。
“父皇!”
“近七年未見,陛下可還好?”少女素手重抬,癱坐在地的帝王不自發便站起家來,渾身的痠痛頓消。他惶恐地看著少女,今後退了一步,一揖到地:“凡俗之人,見過箜篌仙子。”
他想說,現在都快中午了,箜篌仙子都冇有顯靈的跡象,她應當不會來了。
若能求得彼蒼諒解,讓老天放過無辜的百姓,便是跪下來又如何?
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箜篌朝四周瞭望,巍峨的宮殿儘在眼底。身為女子,她從未有機遇踏入這裡,不管是亡國前,還是亡國後。
站在祭台的仙女,滿身高低誇姣得冇有任何瑕疵,身上的□□更是流光瑩瑩,讓人不敢有半分不敬,與當年的阿誰亡國公主,判若兩人。
景洪十年春, 不明疫病發作, 景洪帝多次調劑太病院的太醫, 又請重臣到官方恭請名醫, 但是疫情卻冇法獲得節製,乃至另有伸展的趨勢。
太陽一點點往上爬,辰時過了,己時過了,景洪帝的背影已經搖搖欲墜,太子跪行到他身邊,哭著勸道:“父皇,您龍體要緊,我跟弟弟們在這裡跪著。”
年過五十的景洪帝跪了這麼久,早已經精力不濟,現在但願幻滅,整小我的精氣神都崩潰了,以是他不再自稱“朕”,而是“我”。
景洪帝顫顫巍巍地跪行到祭桌前,從袖中取出一冊罪已書,撲滅扔進鼎中,對著祭壇上刻著箜篌仙子的玉碑行三拜九叩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