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年,她每天都會往這個郵箱發一封信,直到她畢業那天飛去費城找你,才停下。”
書房裡,他幾近是迫不及待地翻開電腦,看了眼那名片上已經被他捏得有些恍惚的郵箱地點,他一個鍵一個鍵謹慎翼翼地輸入,恐怕弄錯了哪一個字母。
勿忘的愛,有望的愛……
嚴默手裡捏著莫言留下的名片,看著墓碑上“溫素錦之墓”這冰冷的五個大字,神情裡有一刹時的空缺。
“如果早曉得是這個結局,你是不是還會這麼飛蛾撲火般地去跟隨這個男人呢,素素……?”
圓圓見狀,兩眼放光,戳著腦袋就往食盆裡鑽,看來,這一夜,實在把它餓壞了。
桔梗的花語。
嚴默的手裡還捏著莫言留下的那張名片,他底子偶然理睬圓圓,也冇有表情管本身身上的這一身濕衣,大步走上樓去。
嚴默像是著了魔,花了一整夜的時候,把這近一千五百封郵件重新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下來。
說著,他彎下腰去,苗條的手指細細撫過“溫素錦”那三個字,另有那一處本來貼上墓仆人遺照的空缺。
可世事無常,她畢竟還是返來了,然後……竟是永訣。
莫言諷刺地扯起嘴角,心中微澀。
感遭到來自嚴默的側目,莫言並不籌算多說些甚麼,隻是從本身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來。
兩年前,得知這個動靜的時候,他大病了一場,一向到現在纔來看她,冇想到會這麼剛巧碰到這個害死她的男人。
當夜,他就讓人找出了在機場擄掠她的那幾小我,也送了他們一個很好的“記念”。
從慈悲園回到華府天境的時候,天氣已經大黑,這平生,除了兩年前的阿誰雨夜,嚴默做了又一件蠢事――他竟然冒著雨在墓園裡整整坐了六個小時!!
既然早曉得是有望的,為甚麼還要這麼固執呢?
暗碼是她的生日?
這一回,嚴默終究正視了它的要求,回身往廚房走去,拿出貓糧,心不在焉地在它的食盆裡倒了一些。
時候像是刹時呆滯,停頓了好久,莫言才漸漸轉過身來,讓人不測的是,他剪短了頭髮,潔淨的平頭,短到不能再短,冇有劉海的粉飾,他額頭那一道延至眉梢的疤痕看起來尤其較著。
鬨得久了,圓圓也感覺敗興,委曲地看了書房門一眼,跑下樓去,窩在沙發的一角,餓著肚子入眠。
“上麵有我的郵箱,暗碼是素素的生日。”
那些信,他每一封都倒背如流,可卻向來冇有回過,因為太清楚,本身並不是她真正所愛的男人。
整整一千四百六十一封信,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她對嚴默的濃烈愛意,無儘相思。
嚴默把貓糧放回原處,冇有再多看它一眼,回身,就往客堂走去。
圓圓在門外撓門,一邊撓,還一邊撓心撓肺地叫著,估計是實在餓得慌。
現在的嚴默,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街邊的流浪漢,而非阿誰呼風喚雨目空統統的狂傲男人。
嚴默緊抿著唇,雨水順著他的麵龐蜿蜒而下,浸濕了他的頭髮和西裝,讓他看起來有那麼些狼狽。
“他乃至到現在還不曉得,你最喜好的花叫甚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