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謝你,固然不曉得你為甚麼會幫忙我們!”影飛也對瘦子點了點頭,而後她微微地弓了弓身,回身就要分開。
我快步走進板屋的時候,正瞥見陸曉程從老邁爺的床中間翻出來瘦子的三防手機,他一邊撥弄著鍵盤一邊向屋外走去。此時老邁爺蹲坐在床中間的書桌旁,黃油燈被陸曉程放在床尾,昏黃的燈光在狹小的屋子裡艱钜地伸展。於昉趴在床上,玄色的緊身上衣被掀起了一角,暴露小片慘白的皮膚,上麵被包紮著一大塊紗布繃帶,紗布上沁著血,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非常的黑。
這時我纔看清了阿誰自稱是未名的人,他又高又瘦,皮膚白淨,鷹鉤鼻,大背頭,一身玄色的套裝,就這麼站在暴雨中彷彿身上也不見濕。
這時跟過來的七八小我中已經有兩小我從瘦子那邊接過了息靜,順手往息靜身上罩了一件大雨衣,便現行快步分開了。未名扛著曉楠籌辦向來路分開,影飛跟著踏入了雨中。
老邁爺抬起了頭,兩眼披髮著希冀的光芒,旋即又暗淡了下去。他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他顫顫巍巍地站起家來,蹲到書桌中間,在書桌上麵的一個破木箱裡鼓搗了一陣,拿出來一個木盒子。他捧著木盒,一手悄悄地擦拭著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而後纔將它翻開,從內裡捧出來一塊木製靈牌,悄悄地放在書桌上。
影飛說完便回身而去,剩下那五六個保鑣似的職員刹時就把她圍在了中間,一行人漸行漸遠。我伸長了脖子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逝,我極儘目力的雙眼也未能留下她的身影。這就算是道彆了嗎?我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把靈牌放好後,老邁爺後退三小步麵對靈牌跪了下來,對著靈牌磕了三個響頭。靈牌上的字體似鳥似雲,與地底下那石碑上的字體如出一轍。磕完頭,老邁爺重新把靈牌謹慎翼翼地收進木盒,放回書桌底下的破木箱裡。
我的手機在天馬山底下就報銷了,不曉得瘦子的三防手機還在不在?
“蜜斯,未名來遲了,請您恕罪!”那人影說話間俄然哈腰九十度鞠了個躬,旋即快步走到影飛前麵兩米處,短促地問道:“蜜斯,您冇事吧?”
老邁爺放聲大笑,滿臉濁淚。
“我冇事。”影飛淡淡地應了聲,彷彿對來人冇有感遭到任何不測,她又開口道:“你們來了幾小我?曉楠和息靜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