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正講得暢快淋漓,擰緊端倪,字字頓出的模樣感受比天清寺主持開壇講經時的模樣還要嚴肅些。
“你們先靜一靜,”他清了清嗓子,又慎重其事的開講了:“剛纔楚公子所言確有事理,即便孤孀婦人餘生艱苦,可由司農府廣惠倉佈施,毫不成再嫁。自世俗觀之,誠為迂闊;然自識理之人觀之,當知其不成易也。”
“餓死都不能再嫁嗎?萬一她還帶了個季子呢?”
這個詞對於台下的某些仕子來講很新奇,但在薑凡聽來,這幾個字真是熟諳得不能再熟諳了。二十一世紀的老婆大人那叫“從不體貼從反麵順從不講理。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惹不得。”
薑凡大抵想通了,豬隊友也是隊友,既然趕上了,總該做點甚麼,如果踟躇著不敢往前,那便太索然有趣了些,何況薑凡真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繁塔裡那些所謂的鴻儒弟子,且不說他們是否曲解了前人的本意,單單是樊樓裡阿誰仕子自發得是的傲慢之言便讓薑凡內心一陣狂嘔。
“非也,非也。古之儀理傳之於今,當可延其精華,廣其至理。”程頤的語速變得快了些,說話的層次也差了些,乃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有些短促:“然也,然也,豈不察女子近之不遜,遠之則怨乎?!心性使然,尤不成逆。更有先賢仲尼雲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若不滅其欲,守其德,何故倡天理乎?”
這些傢夥倒還真是群能刻苦的乖門生,薑凡不由悄悄感慨道。
風趣的是,程先生也有些本身締造出來的東西,比如說―三從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