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修身？”林君玄又問道。

夫子固然對林君玄印象很好，但若真的收了他做關門弟子，那他的名聲便會是以一朝而毀，貴爵之家今後與之闊彆，再不會請他來做西席教員，夫子冒不起這個風險。

一抱拳，夫子道：“夫人，那我先辭職了！”一回身，便走了出去……

美婦人聽得美目中也是異色連連。她對這孩子的希冀並不高，會《千字文》，識些字，懂些禮數也就是了。之前，夫子雖說有貳言，美婦民氣中也是早有決計，隻要夫子說他識《千字文》，便能夠準了他伴讀僮的身份。但林君玄的表示明顯大大超出她的預感。

“夫子底子冇想難堪我，要不然如何還會給我一本書呢？”林君玄說完便往前去，夫子在府中的地府畢竟特彆，這也算對他的一種尊敬。

“夫子熟讀經籍，想必天經地緯無所不知，”林君玄先給夫子戴了一頂大帽：“叨教夫子，前人說，君子以三事立品，哪三事呢？”

“四五歲的童齡，便能熟讀‘經、史、子、集’，遇事安閒不迫，對答如流，這孩子超出同齡人太多了，”夫子喟歎道：“如果以加培養，今後必成大器。”

沉默很久，夫子俄然抬頭感喟一聲：“後生可畏！枉我做了這麼多年西席，以仁義為本，育人後輩，本日竟然被一個半大稚童教我甚麼是‘儘仁’！”說罷，夫子俄然躬身及地，對林君玄行了一禮。

“再考你‘子’部，《管子》‘牧民’中說國有四維，缺一不成，是哪‘四維‘？”夫子又道。

天下名儒均以‘君子’自居，‘君子’進則仕，因而治國、平天下，‘君子’退而修身，以仁，以禮，以義，以恥衡量本身。林君玄問《正蒙.正中》如何儘仁，實在就是暗諷自已不仁，不仁又如何修身，不修身又如何立品？又如何稱得上‘君子’，非‘君子’教人後輩，也就是‘誤人後輩’！

夫子說林君玄何德何能陪貴爵後輩，林君玄就說夫子誤人後輩。‘經、史、子、集’很多儒生多數隻會通讀一遍，能談得上對答如流者少之又少，林君玄爛熟於心，對答涓滴無差，如果說熟讀‘經、史、子、集’的林君玄連做伴讀書僮都冇資格，那麼誰又談得上具有伴讀資格呢！

“你說你熟讀‘經、史、子、集’，那我先從‘經’部開端問你，夫子頓了頓，問道：“何為儒者立品之道？”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隻要侯爺說了纔算，”美婦人沉吟道。

“君之所慎者四：一曰大德不至仁，不成以授國柄；二曰見賢不能讓，不成與尊位；三曰罰避親貴，不成使主兵；四曰不好本領，不務天時，而輕賦斂，不成與都邑。此四者固，安危之本也。”林君玄不假思考道。

美婦人點了點頭：“嗯，那就這麼決定了。過上幾天，夫子開課後，就讓他伴隨綺煙、昶兒一起去上課吧。”

“這個……”夫子也有些訕然：“我倒是想收他為弟子。可惜，隻怕他已經馳名師了。”

書房外，小蟬垂手而立，站在通往書房的走廊處，看到林君玄走出來，小蟬一臉笑意，從速小跑著走上前來：“公子，你好短長啊，小蟬在書房外都聽到了。小蟬本來還在為公子擔憂，冇想到連夫子都冇能難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