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師兄緩緩點頭,悄悄的一擺手:“隻要讓他們明白了人生極苦,明白存亡之間大可駭,明白循環之間大絕望,他們才氣……”
伸手進袖子,又取出了一個紫色葫蘆,正要拔出酒塞大喝一通,紅袍青年俄然長歎一聲,漸漸的將葫蘆塞回了袖子裡:“未幾了,未幾了,節流點,節流點。唔,不曉得我那阿寶徒兒去南荒,有冇有擄掠幾窩靈猴,給我弄幾缸猴兒酒返來?”
蒲團上,一名紅袍青年盤坐在上,嘴角勾著一絲清冽的嘲笑,遠遠的看著罡風當中遙遙對峙的兩座山嶽。他雙手抱在胸前,周身清氣翻滾,清氣的邊沿有無量紫氣升騰而上,在他身周萬裡內化為一座巨大的紫炎穹廬。
喝了兩口後,酒葫蘆裡已經倒不出半點酒水,紅袍青年不由得眉頭一皺,低聲罵道:“大師兄太懶,這麼多年來,隻釀了這麼點酒,整天煉丹,煉丹,也不見他收門徒,煉成的丹都要擺壞了。”
中陸天下,九霄雲外,元氣罡風最狂暴、最殘虐的處所。
“眾生皆苦……苦也……苦木是我門下極超卓的一門人,想不到莫名的遭了毒手,卻連仇敵是誰冇能弄清。不幸苦木,卻連循環轉世的機遇都冇有了。”
躊躇了一陣,紅袍青年低聲的自言自語道:“劈還是不劈?一劍下去,腦袋落地,天下也就清淨了。隻是以大欺小,這傳出去的話……臉皮這類東西,貧道倒是無所謂,但是大哥、二哥他們很要臉的!”
看著胛屠出麵應戰人族巫王,紅袍青年‘哈哈’一笑,順手取出一個紫色的葫蘆晃了晃,拔出葫蘆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濃香超脫的美酒。
那位師兄寂然點頭,非常悲天憫人的說道:“以是,還請師弟調配門人幫忙一二,引一支外族雄師,去他們領地走上一遭,一些極度仇視吾門教義的,還得讓那些外族超度了他們。”
在這裡,六合元氣暴動渾濁,幾近就是六合未開前渾沌氣象的重演,就算是巫帝大能鍛造的本命巫寶,也會被罡風逐步的磨成粉碎。淺顯生靈,哪怕有才氣橫渡虛空,也絕對不敢靠近這類殘虐的罡民風眼。
想到對勁處,紅袍青年取出紫葫蘆,拔出葫蘆塞,心曠神怡的痛飲了三大口,然後俊臉一抽,萬分肉痛的搖擺了一下酒葫蘆:“哎,又少了三口。大師兄實在是太懶,如何就未幾釀幾缸好酒?”
“龜靈?那位的弟子?那頭得道的大龜?”
沉默了半晌,那位師兄悠悠歎道:“既然那孽障到了蒲阪周邊,吾等這些日子,暫避鋒芒罷。師兄這裡,正有一樁好功德要做,還需師弟幫手纔是。”
低聲罵了幾句,紅袍青年手掌一翻,從袖子裡漸漸拔出了一柄長劍,向著遠處罡風深處比劃了一下。
紫氣凝成的紫炎穹廬上奇光閃動,每一絲光芒閃過,都彷彿有宇宙六合無窮竄改滋長,玄而又玄,透著一股莫名的荒古氣味。
一絲陳跡都冇留下,就好似這兩人從未活著間呈現過普通。
“哦?師兄,有何好功德?”
紅袍青年生得俊美不凡,和一樣以漂亮著稱的回祿氏比擬,他冇有回祿氏特有的邪異魅惑之感,卻多了一絲高高在上、如同六合之遠的嚴肅和高貴。
黑漆漆不見一絲亮光的氣眼極深處,一點清氣迴旋繚繞,一把淡青色快意飄浮在清氣上,快意的雲頭正中一縷極細的清光衝起來稀有百丈高,清光頂部綻放開,化為一團靈芝狀慶雲托著一個小小的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