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一時恍忽,彷彿是被她問住了。好久,他淡淡地開口:“天涯天涯,冇有彆人的處所。”
流螢俯身施禮,忍不住偷偷抬眸看他。“公主說要多謝顏公子互助。”
蕭衡聞言推開美人送酒的玉手,直起家來斜睨他。“何必提那絕望之人,孤情願為誰一擲令媛是孤的事,連主上都不過問。”
一陣沉默以後,顏靖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終是讓語氣和緩了下來。“這件事還冇有完,讓她不要擔憂,我會措置好以後的統統。”他說完這句話,俄然感覺有些茫然。到底是姈兒比他想得還要仁慈,還是他低估了柳宴的存在。
那支筆被硬生生地折斷,流螢被他問得一愣,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是睜大了眼睛。四周的氛圍彷彿呆滯了,憤怒者粗重的呼吸聲清楚可聞。
“備馬,去平地王府。”顏靖臣起家披上外套,孔殷地召來侍從,順道也下了逐客令。接下去的事,他本來也不籌辦再讓姈兒出麵。
流螢比設想中返來地要快,乃至連那盒經心籌辦謝禮都冇有送出去。聽著她的轉述,姈兒臉上的驚奇越來越多。不要擔憂,他也這麼說。冇有完又是甚麼意義,她不肯再多想。甚麼都冇有說,姈兒叮嚀一樣迷惑著的流螢退下。
“昏君”二字明顯讓他大驚失容,蕭衡身材生硬著給了顏靖臣慍怒的一眼。他的神采嚴峻起來,聲音也低了下去:“你到底想說甚麼?”
看來他對被彈劾之事並不是毫不在乎,但是字裡行間透暴露的倨傲還是讓顏靖臣皺起了眉。他乾咳幾聲,詭計收回蕭衡沉浸在酒色當中的重視力。“這恰是顏某存疑之處,當今主上可不是昏君。”
固然去得次數並未幾,流螢對於顏府已經是熟門熟路。並且此次終究不再遭到各式禁止,那侍從明顯是認出了她,頓時就將流螢引到了書房。
姈兒跟著那溫潤的聲音的目光上移,內裡的天下晴空缺雲、雁鳴陣陣。劈麵而來的風,還冇有太多的涼意。她俄然轉過甚看著柳宴,一瞬不瞬用心腸看著他。待那人眼裡出現了波瀾,姈兒踮起腳來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你看看窗外,如許的好氣候不曉得還能持續多久。我們應當臨時放下繁擾,遊山玩水,然後縱情而歸。”柳宴扳過她的身子,像是在作扣問。
此時空蕩的廳堂內,唯有顔靖臣篤定的說話聲,響徹心扉。大將軍,這是在提示他手中握有重兵之權。蕭衡也不再像前一次那樣當即回絕,隻是小聲囁喏著:“容我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