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李墨再也停止不住內心的笑意,他狂笑出聲,這一抹調侃的笑震天動地,卻也使得統統朝臣驚詫連連。
清河崔氏的族長崔鎮南踏步而出,“臣執掌戶部以來,靖王?你可知這些年你南征北戰,戶部財庫的七成都充作你的軍需,遠征邪馬台…你可知,單這一次遠征就耗儘了我大夏帝國將來五年的稅賦!反觀仁熙女帝,繼位三年,仁孝之心充滿天下,輕徭薄賦,勸課農桑,故而帝國穩定,四境臣服…靖王無妨從這方麵想想,為何先皇最後挑選的是仁熙女帝!還是這千萬千千的黎庶,他們會挑選誰?”
…
《楓荻秋聲》;
現在倒是鳳冕、龍袍;
精銳衛士隨行——
“靖王想問甚麼?本日朕在這兒,百官在這兒,我們能夠十足都奉告你!”
從大鼓輕聲的滾奏,到古琴琵琶中的歸舟破水,浪花飛濺。
他狠狠的掃過麵前的一眾朝臣,用那非常鄙夷、鄙棄的口氣,證告他們:“仁德?哼,國難…才過了四十九年,父皇才駕崩三年,你們就忘了曾經的屈辱?噢,我倒是忘了,四十九年前你們多數還冇有站在這朝堂上,還冇有資格在這裡長篇重論,更冇有見證過當時大夏境內的磨難與聚散!”
這更像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詰責,滿滿的壓迫——
“哈哈哈哈…”王祥大笑,笑聲中帶著諷刺:“這些年,你屠了多少城?殺了多少人?你在世民氣中是個甚麼摸樣?內心就冇個數麼?天鬼道聚眾造反,十餘萬教徒你是說殺就殺;北地匈奴寇邊,你反攻歸去,殺了那些胡虜兵士也就罷了,為何又屠了那邊的婦孺老幼?你莫非不知,她們幾代前也曾經是被胡人擄去?也是我們大夏帝國的同胞!另有炮轟西羌,整整三十多座城,幾萬人…生生被你給炸了個精光…你…你從小也讀過聖賢書,十餘年來,緣何就變得如此血腥?如此嗜殺?”
“當時你出征半年,先皇的身子急轉直下,因而傳喚陛下、眾皇子與一眾公卿,臨終之際立下遺詔,令長女仁熙公主繼位大統,此事我能夠作證,諸公都能夠作證…至於你要的甚麼交代?要的先皇為何竄改主張?”
他抬起眼,望著麵前的女人,這個三年前曾向他承諾,信誓旦旦的包管會替他看住諸皇子,替他守好大夏朝堂的姐姐。
頃刻間,一片蒼茫煙霧佈於這皇城上空。
針鋒相對——
穆雲瓔也趕到了這裡,隻是,年青的她排在末位,看著李墨一步步的登下台階,麵上不由暴露更加龐大的神采。
他們開了個頭,其他五姓七望自是不甘逞強。
“冇錯!”
宰相王祥出自琅琊王氏,再加上穆家的族長穆自常。
反觀那劍…則是自李墨手中拋出,掠過世人,最後落到的處所乃是長樂宮大殿內的龍案之上。
“長姐?這件事兒,你莫非就冇有要與你的弟弟交代的麼?”
…
披甲、持劍——
而他們誇大的無外乎一個“仁”字,他們推許的是“女帝”以“仁德”治天下的理念,這與靖王以武懾萬邦的願景截然相反,是兩個極度。
詰責…
這…如果說方纔是啞然,那這一次就有些汗顏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