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黃翁不必往內心去。”高恒漂亮地擺擺手。目前看來,他在這個天下的殘局還算順利,隻要再謹慎些,坐實了士子的身份,便能獲得很多助力和好處。
“黃翁,你真真是老眼昏花,竟然將人家的獵物當作了妖怪!”魁偉男人好氣又好笑地斥責。
“小老兒黃三,是本亭的亭父,之前老眼昏花,還望公子莫要見怪。”之前鬨了烏龍的老農賠罪作揖,看他麵相,明顯是個忠誠怕事的誠懇人。
“可彆是賊人?”
鄧虎氣得一拍牆壁,粗聲粗氣地嗬叱:“你冇看到?那如何曉得山賊來了,莫不是看了賊人的影子你就嚇得逃了?”
由此可見這個年代士人的職位之高,時人皆以一睹名流風釆為榮。
世人先是防備,不曉得對方意欲何為,等看清楚地上的野狼後,這才明白是虛驚一場。
院子裡一陣混亂,然後五六個大漢拿著棍棒刀槍謹慎翼翼地趕了出來,為首的一名魁偉男人提著一柄明晃晃的環首刀,剽悍精乾,一看便像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和中間那些看似膽小實則有些畏縮的火伴給人以截然分歧的感受。
“某乃繁陽亭長鄧虎,兀那男人,爾乃何人,為何來我繁陽亭,可有戶貫?”魁偉男人一臉警戒,喝問道。
進了房間,鄧虎先稍稍先容了下,然後便叮嚀人去弄酒菜。
高恒倒是從鄧虎的話中捕獲到了一個有效的動靜,皇甫將軍必定指的是皇甫嵩,也就是說,承平道已經事敗,張角三兄弟已死,各地黃巾群龍無首,就是不知靈帝死了冇……
“賊人哪有如許的,前些時通道的黃巾也冇如許的……”
一群大漢麵麵相覷,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年代,很多人一輩子乃至連縣城都冇出過,遼東?那是甚麼處所,聽都冇聽過。鄧虎倒是見地廣一些,但也隻曉得遼東在大漢邊彊,至於在哪個方向?咳,歸正隻要曉得是很遠的處所就行。
“媽呀,好端端的那裡來的妖怪?”
“我在遼東時便常聽聞六龍先生飽讀詩書,深通《禮》、《詩》、《尚書》、《春秋》諸經,尤擅治《易》,非常人可比,乃是當今鴻儒。如果能劈麵聽到六龍先生的教誨,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高恒點頭晃腦,非常入戲地補了一句,“朝聞道,夕死可矣。”
高恒頓時換上一副寂然起敬的麵龐:“但是六龍先生麼,荀氏八龍,天下傳名,鄙人敬慕久已。”
本來這裡是潁川郡……高恒心中衝動,哇呀呀,那豈不是能夠見到荀彧、荀攸、戲誌才?
高恒微不成察地鬆了口氣,本來是城門失火,還好,還好。
固然當代人的髮型和服飾在當代確切過分奇特了些,但也不至於一見麵就當作妖怪對待吧,公然鄉間老農夫的審美不成靠啊。
“不好了不好了,山賊……”之前聽了鄧虎叮嚀,出去購置酒菜的亭卒程季滿臉慌亂,倉促忙忙地闖了出去,“山賊殺來了!”
“年長幼心,你看這狼頭多凶暴,這莫不是山裡的∑,狼妖?”
鄧虎身後代人大眼瞪小眼,興趣缺缺,甚麼尚書啊、春秋啊之類的,這些人聽到就頭疼。
“程小哥,山賊大抵有多少人,你有冇有看到?”高恒也是吃了一驚,趕緊問道。
“不……不曉得,我冇去看。”程季愣了一愣。
程季嘴笨,張口結舌了一陣才道:“是鄰亭的烽火,山賊應當在鄰亭的劉老翁家。劉老翁做過官,財帛多,山賊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