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怒不成遏,喝罵不止。
嶽風拱手笑道:“鄙人嶽風,見過洪老先生!”暗中警戒,北丐洪七公,身為當世絕頂妙手,光亮磊落,最愛打抱不平,平生從未妄殺一人,所殺皆是窮凶極惡之輩,可謂當世妙手最光偉正的一名。馬鈺、丘處機等人廣邀天下妙手,洪七公、段智興則是此中最大牌的兩位,他既然找上本身,此事怕是難了。
洪七公吧滋吧滋吃雞,恍惚不清的道:“你這小娃娃果然了不起,老叫花子一句話冇說就讓你給認了出來!好本領啊。”
洪七公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你這娃娃當真風趣,既知老叫花子身份,天然也該曉得我找你到底是為了甚麼。”
嶽風道:“就怕屆時洪老先生你殺不了。”
嶽風點頭道:“善惡有報,天道循環?洪老先生,請恕鄙人不敢苟同。”
嶽風淺笑應了一聲:“好。”接過葫蘆,跟著咕嚕咕嚕灌起酒來,好辣!一口入嘴,酒水直下,直接從喉嚨辣到了胃。
“小傷,不礙事,洪老先生固然脫手,不必有顧慮。”嶽風淺笑迴應。
“你受了傷?”洪七公俄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洪七公沉默不語,定定瞧著嶽風,神采突然一變,嘲笑道:“好一個除惡務儘!你既曉得正邪,就該往正路上走,可你恰好要為惡,又是為了甚麼?若說你是惡,但剛纔又為何要救彭氏一家?不但彭氏,就連那些捕快也隻是小小經驗?”
嶽風倒是無所謂,當世名家,誰有這個手腕,誰又有這個心機,兩人都心知肚明,算來算去,也不過那兩三人,除開歐陽鋒,再就是“鐵掌水上漂”裘千仞。
嶽風道:“洪老先生謬讚了。”
至於動機,天然是擔憂任由嶽風生長下去,怕第二次華山論劍敵不過嶽風,天下第一的名頭讓他給搶了去。
嶽風道:“當然曉得。”
洪七公哈哈大笑,鼓掌道:“不錯、不錯,老叫花我雖第一次見小娃娃你,但這份膽識、豪氣,倒是江湖罕見,年青一輩屬你第一,果然又是一號風i流人物!”
兩人當即發揮身法,往彭狗剩家中趕去,卻還是晚了。彭狗剩一家三口,均已被殺。破敗的灰土牆上寫著一行血字:“殺人者嶽風,通風報信者了局以下!”
嶽風、洪七公寂靜很久,相對無言。
說罷,便當即解纜趕往陝西。
洪七公、嶽風相視一望,俄然明白甚麼,同時叫了一聲:“糟糕!”
嶽風淺笑不語。
半響過後,洪七公忽地肝火衝發,一拍石桌,但聽一聲炸響,石屑紛飛,石桌裂開。
洪七公道:“三個月後,桃花島再見,小娃娃你心性本不算壞,切莫再做惡事!我這便上終南山,叫全真教撤了這賞格誅殺令。至於到底誰欲嫁禍於你,老叫花我也必然會查清楚!”
嶽風撇了撇嘴,人生真是孤單如雪啊,餬口在一個不懂梗的天下,很痛苦啊!
不得不說,若論品德,這兩大宗師是一樣的冇有下限,冇有節操。
洪七公痛斥道:“好一個局內、局外!但老叫花倒要問你,你本日能放掉那些人,為何先前兩個月卻不能,殺了不說,竟還敢以死者鮮血謄寫‘殺人者嶽風,通風報信者了局以下’這等妄言?!”
洪七公‘咦’了一聲,略顯詫異的道:“那可真奇了怪,你明知我老叫花要殺你,還敢這般放心大膽喝我的酒,莫非就不怕我在酒中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