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端起酒杯,說道:“嶽先生放心,仆人們會好好照顧令狐公子的。我們乾一杯。”
當下四人交拜了站起。嶽不群看二人時,見兄弟倆都身材甚高,隻王仲強要肥胖很多。兩人太陽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凸起,明顯表裡功成就都甚了得。
目睹令狐沖醉眼惺忪,酒意已有八分了,王伯奮笑道:“令狐老弟華山首徒,公然是豪傑出在少年,武功高,酒量也高。來人哪,換上大碗,給令狐少爺倒酒。”終究在敬了五六大碗酒後,把令狐沖灌醉了,讓他一頭栽在酒桌上,碰落了好幾個碗碟,掉在地上收回一陣陣刺耳的響聲,吸引了多量來賓的目光。
進王家的時候,但見房舍高大,硃紅漆的大門,門上兩個大銅環,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壯漢垂手在大門外服侍。一進大門,隻見梁上懸著一塊黑漆大匾,寫著“見義勇為”四個金字,上麵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撫或人。
這一晚王元霸大排筵席,宴請嶽不群師徒,不但廣請洛陽武林中著名之士相陪,來賓當中另有很多的士紳名流,富商大賈。
他一見嶽不群,便哈哈大笑,說道:“幸會,幸會!嶽大掌門名滿武林,小老兒二十年來無日不在思念,本日來到洛陽,當真是中州武林的大喪事。”說著握住了嶽不群的右手連連搖擺,喜好之情,甚是樸拙。
眾弟子齊聲應道:“是!”頓時在大街上跪滿了一地,令狐沖帶頭跪在最前。
林震南和他夫人及林平之三人,對著嶽不群磕了三個頭。王氏的眼中還掉下了淚水,哽咽道:“多謝嶽掌門從木岑嶺部下救下犬子,我們佳耦真是感激不儘。”
嶽不群笑道:“鄙人佳耦帶了徒兒出外遊曆探友,以增見聞,第一名要拜訪的,便是中州大俠、金刀無敵王老爺子。我們這幾十個不速之客,可來得鹵莽了。”
王元霸手麵豪闊,早就備下每人一份四十兩銀子的見麵禮,由王氏兄弟一一分撥。
嶽夫人、王伯奮、王仲強、林氏佳耦以及華山眾弟子在後相隨。
嶽不群見狀心中不喜,想到,明天讓衝兒跪一個時候,要好好說教他,身為華山派大弟子可不能如此貪酒,給華山派摸黑。
隻見那王元霸已有七十來歲,滿麵紅光,顎下一叢長長的白鬚飄在胸前,精力矍鑠,左手嗆啷啷的玩著兩枚鵝蛋大小的金膽。武林中人手玩鐵膽,甚是平常,但均是镔鐵或純鋼所鑄,王元霸手中所握的倒是兩枚黃澄澄的金膽,比之鐵膽固重了一倍不足,並且大顯華貴之氣。
王元霸笑道:“老弟說得太謙了,將門虎女,平凡人家的後輩自是不敢攀附的了。不過女孩兒家,學些閨門之事也是好的。”
嶽不群道:“這是我的大門徒令狐沖。衝兒,上來見過王老爺子。”
王元霸大聲道:“‘金刀無敵’這四個字,在嶽大掌門麵前誰也不準提。誰要提到了,那不是捧我,而是損我王元霸來著。嶽先生,你救了我的外孫,恩同再造,我們華山派和金刀門今後便是一家,哥兒倆再也休分相互。來來來,大師到我家去,不住他一年半載的,誰也不準分開洛陽一步。嶽大掌門,我老兒親身給你背行李去。”
林平之和華山派一行人來到王府前。
中午時分,太陽升得老高,把熱忱的陽光照遍大地,送來光和熱。趙伯端騎馬走在黃土鋪成的官道上,身子一顛一顛的,又感到大腿內側火辣辣的,陣陣的刺痛傳入大腦,他想到大腿那邊在這些騎馬的日子裡被磨去了一層皮,真是受夠了罪,暗罵當代糟糕至極的掉隊交通,心中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