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神情凝重,道:“蒙漢之事,本王也曾想過,可又如何確保他們不起反心?”李長青道:“改朝換代,隻是天子變了罷了,又有哪個百姓會去體貼?他們想的便是生存,隻要性命無虞,衣食無憂,誰又會有反心?”李長青道:“王爺可知宋報酬何抵當如此狠惡?蒙古初始氣力不敷,是以多加殛斃以振凶名。今時兵甲已足,每下一城,還是如昔日般屠城,不留涓滴朝氣,對方曉得蒙古脾氣,天然會破釜沉舟!”
忽必烈望著遠去之人,低聲道:“國師,那老頑童周伯通也是小我才,你跟上去,不要叫他助守襄陽,最好能將之采集過來,與我蒙古也是一大助力。”國師應道:“小僧跟去,見機行事。”那幾人也願同業,當即快步追去。
幾人身邊,躺著數名蒙古兵士。東南邊向,遠遠站著一對蒙古軍人,持矛而立,大聲呼喊,卻並未上前。隻見那正北方位上,一男人道:“我們並非成心難堪,尊駕前日大鬨絕情穀,我等冇法,隻得屈請台端,親到絕情穀與家師申明,不然家師見怪下來,我等擔負不起。”老頑童嘿嘿笑道:“你就是一個老頭兒路過,偶然中犯的錯,不就得了?”那男人道:“尊駕是肯定不去的了?”
李長青點了點頭,隨機又道:“既見藥師,該也見到傻姑了吧?”他似是自語道:“那傻姑乃曲直靈風之女,黃島主因當年真經被盜,遷怒於其他弟子,一怒之下打斷統統弟子之腿。他這些年雖口中不說,內心倒是極其慚愧的,故此一向將這曲靈風之獨一遺女帶著身邊照看。”楊過一怔,卻仍故作不曉得:“李大哥,你……這是甚麼意義?”李長青見他雖是迷惑神采,麵有卻模糊暴露悲忿之色,便知他已得知父母之仇,又道:“見了傻姑,依你的性子,那當年之事,也應得知了吧?”
楊過心下驚道:“李大哥莫非已知我逼問那傻姑之事了?”卻還是麵露悲忿道:“她雖癡傻,但說此話也必定是瞥見了甚麼。那黃伯……蓉一向防備於我,我初始時迷惑不解,現在越想越是公道,定然假不了。”李長青神采穩定,道:“不說黃幫主,你郭伯伯待你如親子般,你也下的去手嗎?”楊過滿臉哀思,大呼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我大不了殺了他們後,再自行了斷便是。”
忽必烈道:“李兄對當今情勢有何高見?”李長青略一考慮,毫不避諱道:“蒙古現在雖大汗不決,情勢卻已然明朗。大宋固然高低一心,比之蒙古國力,還是差之千裡,加上比年撻伐,兵疲將弱,雖近些年無礙,但以此觀之,十數年後,恐有亡國之危。”
李長青道:“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
忽必烈轉頭,向李長青問道:“剛纔聽李兄所言,那金刀駙馬郭靖也在襄陽?”李長青並不坦白,道:“不錯,那郭靖前日在大勝關廣發豪傑帖,建立了個‘抗蒙保國’盟。他現為武林盟主,正領中原群雄駐守襄陽,戮力抗蒙。”
李長青道:“蒙古兵將,非宋能及也!”他點頭道:“頓時能打天下,可不知頓時卻又如何管理天下?”忽必烈一愣,道:“攻城略地、摧營拔寨乃我國所長,可如何管理才氣使國度大亂不生,恐怕需向你們漢家學習罷。不知李兄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