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胡思亂想間,忽聽得“敕”的一聲大喝,不由得胸中氣悶,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他得空顧及本身傷勢,忙望去,卻見此時已風住雲散,那二人平躺於地,那道人卻盤膝坐於二人身邊,悄悄不動,看上去與剛纔並無二致,隻神采慘白了幾分。
“咦,冇想到我老乞丐自閻王殿裡走了一遭又返來了。”聲雖不大,卻顯中氣實足。楊過望去,見那二人已起家坐立,麵麵相視,二人麵上均有詫異之色。楊過忙上前檢察,大喜道:“洪老前輩、寄父,你們冇事了?”
洪七公與歐陽鋒見他身形閒適,姿勢悠然,明顯未儘儘力,不由大為讚歎。
楊過伸手接過丹藥,原地盤膝而坐,抬頭吞下,卻覺那丹藥入口即化,接著一股辛辣之氣流轉滿身,後向上直衝百彙,雙眼不由留下淚來。隨即便覺神清氣爽,體內傷勢已去。他一躍而起,大笑道:“多謝李大哥,此藥竟如此奇異?比之我郭伯伯的九花玉露丸竟也好了很多。”
二人正深思間,便聽李長青又道:“看二位前輩神采,應當已無大礙。不知二位前輩今後有何籌算?”
洪七公見他並不似身具內力,又思起死複生之法並聞說未聞,不由得心下悄悄想道:“莫非這世上真有神怪妖魔之說?”望瞭望歐陽鋒,見他神采,知他與本身一樣設法,不由大為皺眉。
楊過麵色淒苦,深思半晌,道:“我要找我姑姑去。”
歐陽鋒道:“哼,我本日方神態復甦,距當年分開白駝山莊已然數年了吧”言下之意便是要回白駝山莊。
李長青又道:“楊兄弟乃是脾氣中人,但須知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覺得和。楊兄弟牢記做事勿要全憑愛好,須得三思而後行。”聽楊過道:“小弟受教了。”方微微點了下頭。
李長青取過玉佩,看了半晌,又遞給楊過道:“此物也送與你吧”
洪七公道:“老毒物,你也冇事了?”見歐陽鋒點頭,洪七公又道:“我等大限將至時便本身有感,況現在我二人一同醒來,不知哪位怪傑施手?”轉頭望去,見歐陽鋒一樣麵作蒼茫之色。
李長青道:“無需客氣,你我相見,便是有緣,況此物與你算是奇藥,與我卻與普通傷藥無異。”
楊過剛要回絕,便聽李長青道:“此物彆無它用,隻具埋頭凝神之效,隨身佩帶,可心魔不生。”楊過接過玉佩,呆立很久,哽咽道:“我自幼孤苦無依,天下間除了李大哥與我姑姑外,便無第三人待我這般好了。”
李長青轉過身去,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楊兄弟出身當然淒苦,但想來天下間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又有誰去體貼?莫非他們便要自怨自艾,不思進取?”暗想到宿世為苦苦求道,拋妻棄子,避世而居,後終有小成。固結金丹時,風雷高文,本身本料失利時,卻偶然來到這裡。既來之,則安之。雖感造化弄人,卻也無可何如。念及此處,神態已大為和緩。
洪七公見他麵孔甚輕,又聽楊過所言,便道:“不知小兄弟是何人?”
楊過道:“是李大哥救了你們”又倉猝將剛纔場景奉告二人。二人皆是當世妙手,感到此地並無彆人,又知楊過不會在此事上扯謊,均齊齊打量李長青,見他一身青色道袍,模糊有出塵之氣。又見他並不似身具內力之人,不由心下悄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