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民風得身子微微顫栗,朗聲說道:“嵩山派來了多少弟子,大師一齊現身罷!”
定逸師太過是喜好,一邊行禮,一邊道:“你師父肯出來禁止最好不過了,朝廷的官有甚麼好當的,我又勸不了劉師兄。”
王璟暗道:“不是叫曲洋前來告訴了麼,這是如何回事?莫非劉正風冇有聽進奉勸?”
他一言甫畢,猛聽得屋頂上、大門外、廳角落、後院中、前後襬布,數十人齊聲應道:“是,嵩山派弟子拜見劉師叔。”幾十人的聲音同時叫了出來,聲既清脆,又是出其不料,群雄都吃了一驚。但見屋頂上站著十餘人,一色的身穿黃衫。大廳中諸人卻百般打扮都有,明顯是早就混了出去,暗中監督著劉正風,在一千餘人當中,誰都冇有發覺。
史登達道:“我師父叮囑弟子,言道劉師叔是衡山派鐵錚錚的豪傑子,義薄雲天,武林中同道向來對劉師叔甚是尊敬,我師父心下也非常敬佩,要弟子千萬不成有涓滴失禮,不然嚴懲不貸。劉師叔大名播於江湖,這一節卻不必過慮。”
王璟一見此景象,心道:“要糟糕!”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開端來,隻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男人。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男人從四人之間舉頭直入。倒是嵩山派門下弟子史登達,他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收回光輝寶光。很多人認得這麵旌旗的,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公然,史登達上前禁止,卻被劉正風三兩下放倒,劉正風欲再次疇昔洗手,俄然銀光明滅,一件纖細的暗器破空而至。劉正風退後兩步,隻聽得叮的一聲輕響,那暗器打在金盆邊沿。金盆傾倒,掉下地來,嗆啷啷一聲響,盆子翻轉,盆底向天,滿盆淨水部潑在地下。
劉正風點頭道:“既然定逸師太也這麼說,鄙人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中午再行。請各位好朋友誰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盤桓一日,待鄙人向嵩山派的眾位賢侄詳加請教。”
劉正風道:“我這可不明白了。劉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請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奉上嵩山,另有長函稟告左師兄。左師兄倘若真有這番美意,何故事前不加勸止?直到現在才發旗令勸止,那不是明著要劉某在天下豪傑之前出爾反爾,叫江湖上豪傑嘲笑於我?”
說著目光在大家臉上一掃,大有應戰之意,要看誰有這麼大膽,來獲咎她五嶽劍派中的同道。
史登達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企圖?”史登達道:“弟子受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定逸師太第一個沉不住氣,大聲道:“這……這是甚麼意義?太欺負人了!”
定逸師太見二人對峙不決,忍不住又插口道:“劉賢弟,這事便擱一擱又有何妨。本日在這裡的,個個都是好朋友,又會有誰來笑話於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譏評,即使劉賢弟反麵他計算,貧尼就先放他不過。”
隻聽後堂為首那人傲然道:“奉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家屬,不準走脫了一人。”
史登達身子一晃,搶著攔在金盆之前,右手高舉錦旗,說道:“劉師叔,我師父千叮萬囑,務請師叔暫緩金盆洗手。我師父言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大師情若兄弟。我師父傳此旗令,既是保全五嶽劍派的交誼,亦為了保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為劉師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