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門進入重陽宮,隻見疇前清淨寂靜的道家聖地,此時已經如同人間煉獄。四下裡一片廝殺之聲,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陳恕卻向場中瞧去,隻見全真教的天罡北鬥陣法公然甚是精美,隻不過馬鈺身後,七子貧乏一人,倒是由兩名弟子背靠背的坐著,頂在他的位置上。
完顏希尹皺了皺眉,說道:“陳公子竟然是如此之人,唉,令尊如果被殺,那也是你一手形成。這般弑父孝子,天下漢人容得下你麼?你想投奔中原武林,那些人又容得下你麼?”
陳恕揮劍一擋,長劍直接斷為兩截,他不由暗驚,這巨斧少說也得數百斤重,這巨漢一手一柄,使得如此簡便,這力量可實在令人瞠目。
李莫愁俏臉冷如寒霜,冷冷隧道:“臭小子你不消急著找死,既然本身奉上門來,等這幾個臭羽士一死,我也會送你上路。”
那巨漢嘶聲大吼,此人固然身形龐大,但行動和反應倒是出人料想的敏捷。他巨斧一揮,如同一扇門板,直接封住了陳恕的劍招。接著另一隻斧子照頭直劈下來,端的是勢大力沉,毫無花梢,卻又刁悍非常。
陳恕點了點頭,向大殿方向衝去。沿路金兵見了剛纔之事,無人敢阻,如潮流般的讓出條路來。李誌常大呼道:“陳少俠請謹慎些!”
陳恕哈哈一笑,說道:“完顏相爺如此替我著想,莫非也是想投奔我陳恕麼?那可不敢當!我陳恕向來不在乎彆人如何看我,你這心也是白操了!”
但內心如此想,麵上倒是不動聲色,嘲笑道:“陳耀廷身為漢人,卻為虎作倀,給你們金人做嘍囉。我陳恕大好男兒,又豈會認賊作父?你要殺你們金國的忠心主子,自管請便就是,跟我有何乾係?”
洪淩波大驚,拉著陳恕叫道:“小哥,快給我師父報歉啊!你……你怎能……”急得滿臉通紅。
那羽士滿臉憂色,說道:“師尊等人不肯拜彆,守在主殿。現在起了這麼大的火,不曉得環境如何了。我們是奉了李誌常師兄之命在此守住後門,但是金兵勢大,喪失了好些師兄弟。”
李誌常一指,說道:“師尊他們在大殿當中,仇敵妙手極多,景象非常不妙。”
眾金兵一陣大亂,紛繁遁藏不迭。那十餘名羽士趁機跟著陳恕衝殺,將這批金兵衝得七零八散。眾金兵雖亂不慌,遠遠地退開,又重新結成了步地。
陳恕瞧得暗皺眉頭,見那些羽士也是個個神情怠倦,明顯都很累了。此中一人走過來,拱手伸謝:“多謝這位公子相救了。”
重陽宮大殿尚未遭到火勢影響,但也是受了很多兵器之禍,牆殘瓦破,全無平時的氣象。門前守著一隊金兵,瞥見陳恕也不打話,一波箭雨直射過來。他不欲與之膠葛,縱身躍上大殿屋頂,踩碎瓦片,縱身跳了下去。
他在空中輕飄飄一轉,已將大殿中的景象支出眼中。隻見丘處機、王處一等人結整天罡北鬥步地,被困在正中間。中間圍了二三十人,個個神情剽悍,顯見技藝不凡。不過卻隻要一名黑衣老者在中間與丘處機等人交兵,其他人均指導群情,或加油喝采。完顏希尹被幾人簇擁在中間,昂首瞧著陳恕飄落,剛好落在他中間,不由麵色微變,噫了一聲,說道:“本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