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煤鋪門口羅雀冷冷僻清的環境比擬,有著天壤之彆。
他眉頭舒展,看著那些"百姓"將一袋袋煤搬上馬車,車輪在雪地上壓出深深的轍痕。
果不其然,兩邊纔打起來,城內的捕快便立即現身,擯除走各自的人馬。
“嘿嘿,吳員外莫怪,之前我們是合作乾係,小打小鬨很普通,可今非昔比啊!”
青花瓷茶盞磕在紫檔冊上,驚得世民氣中一顫
此次來的是幾個婦人,個個穿戴粗布棉襖,頭上包著灰撲撲的頭巾。
世人麵麵相覷。
“吳員外,我已經同常家家主和陳家家主籌議過了,同進退,現在就差你了!”林員外靠近幾步,抬高聲音說道。
百姓們嘴裡蒸騰著白茫茫的哈氣,棉布口袋挨挨擠擠地蹭出細碎聲響。
“虧蝕清倉大甩賣!”
“九兩一石,你買不了虧損,買不了被騙!”
男人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啪地拍在櫃檯上。
吳員外深思半晌,隨後猛地一拍桌子:“好,我同意了!欽差又如何,老子讓他們看看,甚麼叫做強龍壓不住地頭蛇!”
"作孽啊!"斜劈麵王記煤行的掌櫃的扒著門框探出頭,見自家門前蕭瑟,洛子商那邊卻車馬盈門,氣得山羊鬚直顫:"九兩銀子連本錢都撈不回,這玉龍煤鋪莫不是瘋了?"
他身穿繡著金線的錦袍,腰間繫著玉帶,顯得非常富態。
林員外也不活力,還是笑眯眯地說道:“這些人可不好惹,他們但是從鳳昌過來的。”
“但是我擔憂…”
與此同時,街劈麪茶館二層,吳員外正看著煤鋪門前的氣象。
也對,煤又不會餿!
"成心機,"洛子商嘴角勾起一抹如有似無的笑意。
“不不不,個個都一樣!”
吳員外驚得站起家來,手中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
洛子商望著遠處垂垂暗下來的天氣,輕聲自語:"既然你們這麼想要,那就都拿去吧。"
“哼,你覺得這麼輕易?”林員外搖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垂垂收斂。
“可那猛虎幫為甚麼要幫我們呢?”
"不必,"洛子商擺擺手,"讓他們買,有多少賣多少。"
“這位客長,本店規定,一戶一天最多隻能買十斤。”
賬房先生不動聲色地撥動算盤:"一共是一百袋,九百兩。"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回椅子上,眉頭舒展:“難怪他們要低價賣煤,本來是要抑平煤價!”
現在城南吳府書房內,五位商行當家圍坐如鐵桶。
“哼,哪用得著這麼費事?”吳員外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老子找人掀了他的鋪子,看他還敢賣!”
不遠處吳記煤行內,伴計將裝好的煤塊交到主顧手中,笑眯眯的說道:“客長,誠惠一兩銀子。”
“唷,林員外如何偶然候來鄙人舍間了?”吳員外嘲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警戒。
神采刹時變得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莫非他們是欽……”
中午剛過,煤鋪門前已排起三條長龍。俄然聽得街角傳來"嘚嘚"馬蹄聲。
賬房先生昂首瞥了一眼,這些人雖穿戴粗布衣裳,腳上的靴子倒是上好的鹿皮,靴幫上還繡著暗紋。
也不曉得是不是鼓吹語過分魔性,不過一個時候,滿城都曉得了玉龍煤鋪的煤塊隻賣九兩一石,比其他鋪子便宜了足足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