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沉香嫋嫋,母子二人酬酢過後,安貴妃手中的羊脂玉快意在指間悄悄轉動,溫潤的玉光映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
洛子商與秋糯無聲膜拜,而後垂首立於一側。
誰曉得他們是如何死的?
姬天麟眼中精光一閃:"母親的意義是...兒臣該向父皇討要何職?"
姬天麟聞言一怔,眉頭微蹙。他深思很久,終是點頭:"請母親明示。"
這柄新鑄的利劍,劍鋒所指之處,全在持劍人一念之間。
平常士卒的封賞自有成例可循,但觸及到天家皇子,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可就坐不住了。
"太子天然根底深厚,你二哥開府便掌了羽林衛兵權..."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你呢?"
第一樁,便是欽差衛隊的封賞之事。
"坐吧。"
"你已到了加冠開府的年紀,"
這涼,恰合他意。
甚麼?
現在安妙衣竟遣人來請,此中必有聖意。
安貴妃卻不再看他,自顧自地說道:"這兩日朝堂議事,主如果兩樁…"
護城河似一條占有的蒼龍,將這座天下第一雄城緊緊環繞。
傳聞此話一出,當時就將天子陛下氣的不輕。
"這兩日的朝會,吵得跟販子菜場普通。"
洛子商低垂的視線下,一道精光如利刃出鞘般倏忽而逝。
"此番回朝,聖上必有重賞。從今今後,一言一行都需謹慎,再不是能夠率性妄為的時候了。"
殺兄弑父,得位不正。
這新設的校事府,清楚是天子要懸在群臣頭上的一柄利劍。
"封王以後,便可參知政事。"
那些飛魚服繡春刀,白日裡是天子親軍,暗夜裡就成了索命無常。
宮牆深深,幾人的身影漸次冇入那硃紅廊柱投下的暗影當中。
"這第二件事,纔是真正掀起軒然大波的,你父皇欲設立校事府,首要賣力偵緝廷杖、對外諜報,處置窺伺、拘繫、鞠問等活動。”
這些朝臣中,怕是有幾個明白人已經嗅到了傷害的氣味,纔會冒死反對。
安妙衣眸光一沉,手中玉快意重重扣在案幾上,收回"咚"的一聲悶響。
錦衣衛初設時也不過是個儀仗衙門,待得羽翼飽滿後,連當朝首輔的府邸都敢夤夜突入。
禮部官員手持玉笏,依製行儀,有條不紊的停止著一整套的慶功流程。
姬天麟與洛子商俱是一怔,四目相對間,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一絲驚奇。
這讓那些自誇國之柱石的朝臣們如何自處?
她每說一句,指尖便在快意上輕叩一下,那清脆的聲響在沉寂的殿內格外刺耳。
刑部不是派人去查證了嗎?
直至日懸中天,馮曜、陸離歌等人才各自散去,玉龍騎也儘歸驍龍衛大營。
搞個錦衣衛也是不倫不類的,要設就該直接設個東廠,讓內廷寺人來執掌這柄利劍!
安貴妃唇角微揚,廣袖輕抬表示。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他們都曉得這機構一旦建立起來,鐵定會要分他們的權益!
有些人大要恭敬,背後裡卻對這位得位不正的君王多有微詞。
"兒臣拜見母親。"
春寒料峭,凜風如刃。
"皇兒此次賑災,既安了民氣,又解了聖憂,做得很好。"她聲音溫和,卻字字千鈞。
“而朝堂之上反對聲浪此起彼伏,群臣紛繁上奏勸止。”
洛子商廣袖頂風,任那砭骨寒意掠過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