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鏡心並不睬會世人竊保私語,仍然高談闊論道:“現在倭寇攻山的總兵力比我們大很多,若然我們也分兵抵擋,那是必敗無疑的了。但倭寇西路的兵力虧弱,我們若把兵力都集合起來對他的西路,能夠比他多出一倍,便可用到孫子兵法上倍則分之的事理了。我說我們先集合儘力,便能夠敏捷毀滅倭寇的西路人馬,然後趁著這股氣勢再儘力打他的東路,他的東路兵力約莫和我們相稱,我們士氣在他們之上,便能夠用孫子兵法上‘敵則勝之’的事理將他打敗。東西兩路一滅,隻剩北路天然搞不出甚麼風波來。”引經據典,侃侃而談,雖是紙上談兵,卻也有幾分大將風采。
不過現在,在男主還冇有出場之時,男配還是有令人冷傲之處的。一番引見以後,葉宗留安排成海山和石文紈仍回台州,幫手官兵守城,而將成海山帶來的那隊漁民整編為義兵的一個支隊,由鐵鏡心統帥批示。趙安然冷眼旁觀,見鐵鏡心自發高人一等,言行高傲傲視,不由暗自點頭。不過鐵鏡心固然心高氣傲,卻也很有幾分自知之明。葉宗留向他引見了趙安然以後,對趙安然也是執長輩之禮相見。
(三七中文 )
自此,趙安然便在義兵駐地當中暫歇。他身為武林高人,又是遠道前來助戰,義兵高低固然都是粗暴男人,但對趙安然卻都是尊敬非常。專門為他搭了一座新帳篷居住。在營地當中見到趙安然,一個個亦是恭謹有禮。趙安然適來無事,便自旁觀義兵每日操演,但見一眾義兵固然鹵莽,排兵佈陣倒是井井有條,軍紀也非常嚴明,心下暗自佩服。要知葉宗留乃是礦工出身,不但未曾學習過兵法,連文墨也隻是精通罷了。隻是憑著昔日礦工頭領的經曆,就能將本是烏合之眾的義兵清算成現在這個模樣,其魁首之能已經可謂奇才了。
鐵鏡心到了營地以後,好幾次請命反擊,葉宗留總不答應,鐵鏡心非常煩躁,暗裡裡對趙安然抱怨道:“天玄前輩,義兵久困山中,吃的穿的,都很困難,不敢反擊,難道自取敗亡?再說我們到此,為的是打倭寇,現在來了半個月了,還悶在這兒,有甚麼意義?”趙安然道:“葉統領不允反擊,必有他的事理。”鐵鏡心嘲笑道:“甚麼事理?我看他是驚駭倭寇。”趙安然淡然道:“彎弓欲射南山虎,磨劍思除北海蛟。抗倭不是徒逞一時之快,或許葉統領現在做的就是‘彎弓磨劍’的工夫呢!”鐵鏡心見趙安然冷酷,又替葉宗留辯白,當下不再言語,但心中倒是不平,暗自想道:“我熟讀兵法,戔戔葉宗留豈能與我比擬。”倒是連趙安然也記恨上了。
鐵鏡心朗聲說道:“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勝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這是孫子兵法中攻謀篇所講的法例。意義是說,有十倍上風的兵力就包抄仇敵,有五倍上風的兵力就打擊仇敵,隻要一倍上風的兵力就要分離仇敵,同仇敵兵力相稱就要能克服他,比仇敵兵力少就要能撤退,比仇敵軍隊弱就要能製止決鬥。孫子兵法,那是絕對冇有錯的。”義兵的頭子聽得莫名其妙,大師都瞧著鐵鏡心,不懂他何故在軍情告急之時,竟然另有閒心“背書”?有人低聲說道:“咦,到底是讀書人,背得如許熟。”有人低聲問道:“誰的孫子,有多大年紀?為甚麼孫子講的話就冇有錯?那麼老子講的話豈不是更冇有錯了。”聲音抬高,鐵鏡心未能聽到,趙安然耳目多麼活絡,倒是照單全收,幾乎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