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將要出言反詰,卻不忘留意身邊的景象。一旁的天震子竟是彆臉他顧,實足一個置身事外的德行。見此,他眉梢一挑,將刺耳的話嚥了下去。
稍作考慮,林一將要出聲,阿誰柳兮湖已搶先說道:“師父!此人便是救我柳家的阿誰林一!”
這中年女子的身後,跟著一名年青的女子,竟已是元嬰初期的修為。其美若翠羽,膚若凝脂,神態清揚婉兮!那一襲淡青長裙隨風逸動,更顯纖秀的身姿婀娜動聽!其身邊不遠處跟著一中年男人,同為元嬰初期的修士。此人留著三縷青髯,邊幅漂亮,隻是神采有些陰沉。
“你待如何?你已淪落至與一個金丹小輩參議的地步,還敢妄圖殺我弟子不成?”紫玉不再詰責炎鑫,反而是咄咄逼問起了天震子。可後者又急又氣又無法,隻顧揪著髯毛不放手,卻又顧忌著甚麼,一時不好出言頂撞。
見此景象,林一足下清風旋起,身形一縱便到半空中。不待天震子與對方三人明白過來,他伸手扯出了玄金鐵棒便“嗚”的掄了一圈,氣勢實足地說道:“懲惡揚善,道義為先!我輩當不避水火……”
見那一老一小擺瞭然要脫手廝殺了,紫玉驚詫,隨即一張粉麵漲得血紅。她不及理睬林一,倒是狠狠瞪了天震子一眼,神情當中有著訴不儘的幽怨與仇恨,竟是一摔裙袖回身拜彆,還遠遠留下一句話――
紫玉神采變幻,胸口起伏,明顯是被那小輩的強詞奪理氣得不輕。想尋其費事,恐對方說的失實;欲就此質詢弟子,又怕自損顏麵。可被一個小輩如此高潮冷風,真是豈有此理……
“敢與我脫手,你真的長本領了……”
山嶽之上,林一看著那三人愈來愈近,便轉過身來,不由錯愕!天震子一變態態,竟是神情侷促,那一臉丟臉的笑容儘顯窘色。
林一如墜雲霧的時候,天震子又道:“疇昔的舊事提他何為!你我去鼇山……”
手臂猛地一揮,天震子神采醬紫,發狠道:“不管如何,那小子如果落在我手裡,哼哼……”
咦!這位能人怎會是如此模樣?
林一已轉過身來,看著那猶自愣怔的天震子獵奇問道:“我說……前輩!門主!這是如何了……?”
兩女一男,三人禦空而來。
林一神采仍舊,淡淡笑道:“天道循環,陰陽來去不息,所謂的天理又何曾有過一成穩定的悖順之分?善惡亦不過一念之間……”不待對方發作,他手指炎鑫,話語轉冷,又道:“我當年救下柳家,當為善行,於天震門救下世人的性命,難道不是善舉?而炎鑫入侵斷玉*峰,倚仗修為濫殺無辜,若非他所說的‘山賊’同仇敵愾,隻怕是諸多弟子早已被他搏鬥殆儘。這是多麼的血海深仇,纔會為天震門招來這滅門之禍啊……”
天震子呆立半空中,兀自眺望著那已遠去的背影。林一擺擺手說道:“凡事自有因果,柳女人又何必介懷……”
林一見天震子如此寬裕,不由得輕咳一聲。對方忙昂首看來,竟是暴露乞助的神采。他悄悄點頭,回身衝著天上之人揚聲說道:“大道至簡,何來凹凸貴賤之說?同道之間參議道法,亦何嘗不成吧?”其言下之意,金丹小輩如何了?我又冇招你惹你,何必如此出言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