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海看在眼裡，心底冰冷。這船上無處遁藏，他佳耦二人水性不佳。真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

常日裡在陸地上，碰到這些蟊賊，早已將他們打發了。冇想到了水上，裹手裹腳發揮不開。這些人武功不高，水上工夫卻純熟過人。再擔擱下去，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林一單獨立在劃子之上，片塵不染，唯有手持的鋼刀上，血漬煥然。

他看了船工撐大半天的船，想必也不是白看的。

“嗚——”長篙轉眼劈到劃子上。

河水嘩嘩活動，四周世人彷彿夢醒。

“來啊，讓爺爺殺個痛快，哈哈哈哈！”車海殺了一人，胸中暢快很多。他放聲大笑，眉須張揚，氣勢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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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半空，林一手裡的長篙已然揮起，扯起漫天水練，向劃子劈落。

車海與袁鳳鳴駭然之餘欣喜萬分。驚得是這當年的小羽士，技藝如此高強，殺人也是如此的潔淨、利落。喜得是有林一在此，應可化險為夷。

船首的林一也是內心焦急，船隻鄰近大石時，他已然發覺了大石後及不遠處埋冇端倪。發覺圓木落下時，卻也不及脫手，也隻能聽天由命。

袁鳳鳴柳眉倒豎，杏目含威，與車海並肩而立，語氣變得果斷起來。

林一把梢公放下，伸手抄起長篙，雙臂用力，長篙一頭往水中一點。腳下的船若大石撞擊般，船身一沉，接著一頓，裝滿貨色的大船如一葉小舟般輕巧，緩慢向停頓的船靠去。

車海目含肝火，把袁鳳鳴緊緊護在身側。

圍著大船的水賊，見四人中，三人受創，不由得情感激昂，呼喚不斷，再次向船上爬來。

轉眼，一艘小木船消逝在世人麵前。

隻見那隻隨後的大船，不顧身後兩艘緊追不捨的劃子，一頭撞向淺灘。而船前手持長篙，怡然自如的，恰是林一。

目睹前麵的船也不能倖免，車海隻感覺心中火燒火燎般難受，獨一的安撫是師妹還在身邊，不然他真想一頭撞死。

那黑瘦男人嘲笑一聲，悄悄揮手。其身邊三人又一次舉起弩弓。

她暗道不好，身邊一股大力俄然湧來，不由身子一歪，隻聽一聲悶哼，擋在身前的車海右臂上，已釘入一枝弩箭。

林一身形下落，腳步騰空虛踏幾步。其身影一閃，已經到了另一艘劃子上。

其身後的船工與二狗子已然目瞪口呆。

袁鳳鳴也是無法，緊咬嘴唇，手持一把長劍，跟從上前。

車海與袁鳳鳴心中生惕，循水賊目光看去——

袁鳳鳴見車海手臂顫抖，砍山刀失手滾落。她驚呼一聲，扶住車海，眼圈通紅。

“師妹勿憂，為兄定護得師妹的全麵！”車海撿起大刀，舉頭站立，沉聲說道。

他手裡長篙在水中一點，身形已高高飄起，如蒼鷹搏兔，迅如電閃，躍向圍攻車海的劃子。

袁鳳鳴與另兩個鏢師，合力護住船舷，不讓水賊上船。整條船上就剩下他們四人，餘下的落水者遁藏著水賊的砍殺，也上了不了船，在水裡冒死撲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