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子哼道：“你這小子古怪，麵對發了瘋的野豬，竟不閃不避，非常沉著。且那野豬似是明白了你的話，才掉頭拜彆的，此乃老道親眼所見。另有，你一把將人扯到身後，也非易事。小子！你竟轉眼不認賬了，欺老道老眼昏花呢？”

那些內門弟子自顧不暇，金科便隻能冒死往圈子外奔逃。看到了林一與真元子就在前麵不遠處，他忙呼拯救。

林一麵對的這頭野豬，身軀長有八尺，是這群野豬中最為雄渾的一頭。其背脊上如鋼針的鬃毛帶著煞氣，兩隻獠牙帶著寒光，眨眼便衝到了他的麵前。

“稟長老，弟子見同門師兄有難，錯愕之際，不知仗劍上前挽救，卻口無遮攔，斥罵這些牲口。過後想來，令人慚愧難當。餘下之事，不甚了了。林一無狀，請長老懲罰！”林一躬身說道。

真元子聞言，冷靜點頭，思忖很久，他猛地收回了一聲怒喝：“臭小子給我站住――！”

“理所當然的，孟長老請便！”真元子笑道。

林一雙肩一聳，帶著無辜的模樣，衝著真元子點頭說道：“我不懂獸語，或許，獸卻通人意！”

麵前此人的身上，所帶有傷害的氣味，要強過山熊和猛虎的威脅，令野豬驚栗、發急。那種無形的監禁更令其茫然。

“鄙人林一，見太長老！”林一低頭施禮。不知孟長老來意如何，另有前麵的木青兒那挑釁的眼神，讓其多了幾分謹慎。

孟山的麵色愈發陰沉起來，一名弟子被野豬撞斷了兩根肋骨，正要妥當安設，手頭上的事情忙不完，還要聽兩個娃娃在此辯論，可又不好衝木青兒生機。他揪了把髯毛，無法的搖開端來。

天龍派世人都立在原地，任這些野豬拜彆，麵麵相覷，不明就裡。

真元子一向顧忌身份，在袖手旁觀，卻見林一冒然上前，他神采一怔，想要脫手勸止，已然來不及了。

林一聞言，悄悄皺了皺眉頭。他剛纔的遠處一瞥，見木青兒正翹首存眷著這邊，便知要費事。真元子老道是對本身關愛有加，已令人頭痛不已，現在又多了一個木青兒。隻是孟長老的話中，似有遊移不決之意。

林一也直起了身子，卻見真元子在一旁，手托豬肚子不走，擺明要看笑話。他衝其撇了撇嘴，麵色發苦對著木青兒說道：“木女人，我說的都是真相，你卻不信，仍如此相逼，何必呢？”

“青兒，你自問他便是！”孟山對木青兒丟下一句話，便急倉促拜彆。

“還不快滾，等候何時？”林一眸中寒光一凝，又低聲輕叱了一句。

‘蹬蹬’後退了兩步，野豬磨著牙齒，噴著腥氣，其搖了搖帶著長吻的大腦袋，盯著林一愣怔著。

野豬肉味道鮮美，割下來放在馬車上，留待打牙祭，這也算是惶恐一場的收成。

一旁的真元子衝著林一瞪了一眼，卻又“嗤――”笑出了聲，他隨即又輕咳一聲，一本端莊瞅動手中的豬肚子，踱起了方步。

孟山也隻好抱拳道：“本日荒唐事多，讓道長見笑了！”

木青兒噘著小嘴，她見孟叔叔走遠，其神情透著滑頭，回顧對林一笑道：“你教我如何與這馬兒呀、野豬呀說話，我便放過你，如何？”

“豬如果能懂我的話便好了！”林一無法點頭，嘀咕了一句，回身走開。

真元子點頭笑道：“非也！非也！野豬群居，且有自個的領地，領地之大，不下週遭十餘裡。我等宿營之處，應是侵入了這夥牲口的地盤了。人畜起了爭端，也是事出有因。隻是野豬生性機警，知進知退，老道也是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