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好透了麼？”胡宗憲有些體貼的問。

“大人，行動吧！”百戶壓著嗓子對他身邊的譚克說，百戶的眼睛也在黑夜裡閃閃發亮！

“完了，全完了！”

馬寧遠這才猶躊躇豫地將那隻裝著山參的紅木盒拿到胸前：“兩支山參……部堂大人，我曉得部堂向來不準我們送東西……冇有彆的意義，實在是看著這一貫部堂瘦得太多了……”說到這裡，馬寧遠的嗓音竟有些哽了。

遠處，文官們調來的兵卒已經籌辦毀堰，譚克望了一眼，不能再拖了，他下定了決計。

“等一等。”胡宗憲叫住已經邁出院門的馬寧遠。

“回部堂大人，下官身上的傷都好了。”馬寧遠強忍著情感，纔沒有在表情盪漾下掉下淚來。

統統人都悄悄伏在一處低矮的山坡前麵，在他們火線不遠處，就是新安江大堤！那是扶養百姓們的血管，現在，有人要把這血管捅破！

浙江淳安新安江大堤

在雷聲中，俄然傳來了一陣陣大聲的呼喝，乃至另有喊殺聲。

與此同時，新安江淳安大堤。

也是一座堰口，堰口邊也站著數百個身披油衣的兵士。

胡宗憲還是冇有昂首：“放在那邊，到各處堰口去看看吧。”

浙江總督衙門簽押房

浙江建德新安江大堤

“殺啊！給錦衣衛正名！”

馬寧遠手捧著盒子仍然站在那邊。

譚克微微扯了下嘴角，這是他第一次對著這些錦衣衛們收回真正的笑來，不是嘲笑，不是蔑笑，而是把他們當作袍澤，當作兄弟。

大堤的一座堰口，大堰的閘門緊緊地閉著，在閘門兩邊，站著很多明軍兵士，他們手裡拿著鎬甲等東西，隻要文官們一聲令下，他們家就將粉碎堰口！讓內裡的大水順著破壞的裂縫流入農田！

“大人！杭州府的文官們就要脫手了！”另一處新安江大堤，一個穿戴蓑衣的錦衣衛正跪在泥濘的地上向譚克彙報。冰冷的雨水不竭拍打在這個錦衣衛的臉上，可他的內心倒是一片熾熱！

馬寧遠站在案前，兩隻手背在背後，見胡宗憲望向他，才從入迷中緩過來：“去了，都去辦了。”

一個嘴唇都被凍的發青的百戶站了出來，“大人放心！下官固然平時也有些不著調，可如果有人想為了一己之私，禍害我浙江的父老，下官手裡的刀第一個不承諾！”

雨幕垂垂變得有些暗淡了，有幾個兵士開端在伸開的油衣下點亮了幾盞氣死風燈。一盞燈邊暴露了張知良那張被淋濕的臉。

“不承諾！我們不承諾！”其他的錦衣衛們也低聲擁戴，他們的聲音一樣充滿氣憤。

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衝鋒中的上百號錦衣衛！一張張猙獰而又果斷的麵孔，衝向了大堤之上！

譚克最後側頭望了眼跟在本身身後的錦衣衛們，一陣陣的雷光之下，一把把繡春刀閃著懾人的寒光！他們，都在等候本身的號令！

“好了，你從速去堰口吧。”胡宗憲擺擺手，望著馬寧遠的身影消逝在本身的視線裡。

“是。”馬寧遠把盒子放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胡宗憲，這才掉頭走了出去。

“籌辦行動！”

譚克身邊的錦衣衛百戶一躍而起，他高舉動手中的繡春刀衝在最前麵！

新安江沿岸的百姓們不會曉得，本來，已經必定來臨到他們頭上的一場由天災變成的天災，已經被勝利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