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解纜，早日返來。”蕭燕然擲命令箭以後，也未幾說甚麼，回身去前鋒營分撥事項。高玄武將周身清算伏貼，站在關城北門，亮出身份叫門。杜書彥站在城樓上看他遠去，不由有些擔憂，早些時候看他墮淚，不知是不是有甚麼事情隱在內心，但願莫要影響了他的任務。

“客歲夏天那陣子的雨也算是夠妖孽的，銀州城裡幾時見過傢什物件都漂在水上的場景。”那人還在唸叨，“我家的桌子椅子都得按著，不然吃著飯就漂走了。”

“三十多小我……”高玄武旋即起家飛奔回關城。

那人點頭：“不是平夏人，是被風颳的。本來就戰事幾次，來不及修，颳了一夜暴風，又澆了一夜的雨，城牆就塌了一段。”

“這會兒平夏已派人去了銀州，莫非孟校尉是要我回銀州？”

“平夏人幾時有這麼強的攻城器了？”杜書彥心中一驚，靈樓裡竟然冇這方麵的諜報。

看著孟雲平寬裕的模樣，杜書彥笑笑，負手道：“我雖鄙人，也知身先士卒四個字，皇上派我來記錄邊塞兵士們的英勇，我反倒龜縮回城，他日回京，當如何向皇上交代？”

正說著話，兵士牽來蕭燕然坐騎踏雪，他飛身上馬，轉頭笑道：“放心。”出關那一刻，蕭燕然舉頭對關樓上站著的孟雲平喊道：“關城奉求了，燕然去去就回。”銅盔將不羈的髮束藏住，藏不住的是眉眼間那抹剛毅之色，任是誰見了，都會對他的承諾堅信不疑。

“這城外不是有條流沙河麼？你們小時候冇去玩過？”杜書彥笑道。

孟雲平點頭：“不可不可，太傷害了。”杜書彥複又看著輿圖：“刀劍無眼，天然不會用心向我身上號召，我繞著走不就行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孟校尉如果無事，就下去早些歇息吧。”

“不曉得……”想到這三個字，杜書彥心中就一陣揪痛，諜報不明，動靜不靈，實在是能讓人愁悶個半死。此時他非常同意皇上建立靈樓的作法，如果靈樓樓主不是他那就更好了……這類雙麪人的餬口，實在過得很痛苦。

邊上兵士打趣道：“是啊，銀州城裡都是旱鴨子，如果建議大水來，我們冇一個會遊水的。”世人鬨堂大笑。

孟雲平頓腳：“嗨，我不是這個意義，銀州雖有賊子，也就幾十個，燕然已經帶人去了，不消多時便能安定。而這邊要迎戰的是平夏數萬人馬，不一樣的。還請杜大人……”

本朝文官職位夙來在武官之上，更何況這位六品翰林確切比他這七品雲騎校尉要高一級。孟雲平心中恨恨：“到時磕著碰到你這身嬌肉貴的大爺，還不是我不利。”但又壓服不了他，隻得怏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