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道,“前次進宮時,覃貴妃特地叮嚀,不能甚麼都任著你的性子來,朝堂表裡多少明槍暗箭,你即便不顧及自個兒,總不能罔顧覃貴妃的安危吧。”
“王兄,”林子衍嗤嗤笑了出來,“血刹公子公然人中豪傑,難怪能讓音音日夜思慕。”
祁境躬身道,“多謝五皇子!”
林子衍見林伊人默許次日與他出城郊遊,心中立時鬆快很多,當夜淺淺飲了些果酒,便返回了宮裡。
蘇卓雲遊移道,“皇上會將音音指給甚麼人?”
“倒也不新奇,”蘇卓雲豁然一笑,“不過是關於沈東籬有龍陽之好的傳言罷了。”
“五皇子,”祁境倉猝攔住施莫,對林子衍道,“皇上口諭,命王爺在府內自省三月以示懲戒,現在五皇子前來探視已犯了忌諱,如果晚間再不回宜夙殿,被外人群情王爺借五皇子之勢張狂無忌,豈不又多了是非?”
蘇卓雲身形一僵,“說來講去,你還是要將音音拜托給我。”
林伊人道,“如果嫁到如許端方多的大門大戶裡,音音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王兄總拿母妃壓我!”林子衍氣惱道,“太子日日流連歌舞樓榭,喝酒作樂,也冇見父皇如何懲罰他。”
“說甚麼混話。”林伊人輕歎道,“你若喝得酩酊酣醉,明日皇上又要指責了。”
林伊人緩緩搖首,“王公大臣的子嗣或者建功立業的將軍,不過跟著皇上的情意罷了,在皇家子嗣中,終究能有幾人如願以償覓得良緣的……”
蘇卓雲見林子衍入內,起家抱拳道,“草民蘇卓雲見過五皇子。”
林子衍回身朝蘭息園走去,不滿道,“王兄一個多月未與我聯絡,與蘇卓雲倒走動的多。”
蘇卓雲正飲著茶,頓時一口噴了出來。
蘇卓雲眸光輕閃,“莫非與內帷爭鬥有關?”
第二日一大早,當林子衍趕至翯王府時,辛州已候在大門口,說是林伊人與蘇卓雲為避人耳目,早在一個時候前便已悄悄分頭出城。
“果酒?”林子衍星眸圓睜,吃緊道,“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如娘們普通飲那酸酸甜甜的果酒?”
“不新奇?”林伊人吐氣如劍,突然脫手。
蘇卓雲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端起茶盞,“說來也怪,太子行動不檢,皇後和右相為何也不加以束縛?”
林伊人無法搖首,對侍立一旁的婢女道,“去窖裡取萱娘自釀的果酒來。”
林伊人抬眸看了看林子衍,唇角彎出一抹笑意,“我如何好似聞見一股子醋味?”
“施莫,”林子衍愈發不悅,“去給宮裡留個話,徹夜我住王兄這兒。”
林伊人看著腳下潺潺溪流,淡淡道,“洛女人對你心胸慚愧,故而遲遲不肯與洛小北定下婚期,導致洛小北分開香雪山莊,至今音信全無。我曉得,你一向擔憂洛女人近況,但此事你的確不便插手,我已派人暗中搜尋洛小北,隻是找著他後,你還是需得將洛女人放下,不然她豈不是平生心中難安?”
暗香氤氳的蘭息園內隻要一間小屋,通體由毛竹搭建而成,簡樸清雅,精美新奇,名為憐卿小築。當林子衍走入蘭息園時,林伊人正盤坐在竹屋廊簷下,與蘇卓雲擲棋。
“甚麼把酒言歡,王兄莫要諷刺我。”林子衍低頭沮喪道,“本日.我到翯王府便是來借酒消愁的,王兄如不讓我縱情,我便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