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歲之吉,以月之令,三加爾服,保茲永命。以終厥德,受天之慶……”
不過很多事情不是她想要迴避就能免除的。
“那蜜斯去,洛石就去。”洛石慎重其事的道。
兩人有喜有淚,收成很多。
不是吧,他們兩人?
“蜜斯,你吃的是陳皮。”洛石道。
雨水嘩啦啦的繞著廊亭流過,帶走一片泥濘。
阿森坐在了一邊的石階上,抹了一把底子不存在的汗,道:“女人家的及笄禮還真煩瑣。”
白漫點頭:“賣身契,還你。”
聞言,洛石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規複了平素的模樣,抓過一把蜜餞,塞進嘴裡,囫圇道:“蜜斯…去哪,洛石…就去哪…”
又不能出門了。
“蜜斯,一共是六千三百兩銀子。”
可都城流落的那些日子,捱餓受凍,受人淩辱。她越抵擋結局越是悲慘,終究還落到了人估客手裡,這些經曆讓白漫對都城都是順從的。
池葭葭當下就跑了出來,圍在兩人身邊獵奇的扣問她們是何感觸。
阿森小聲嘀咕:“…我們家少爺可受歡迎了,終有一日要結婚的。”
……
又是一番含情脈脈?白漫早就感覺兩人之間有點不平常了。
她找柳稚討要,柳稚當時便讓周嬤嬤找來了洛石的賣身契。
“漫姐姐。”
俄然,白漫眼中一亮,道:“洛石,我們有多少銀子了?”
一向有一個聲音在奉告她要去都城,好似她在內裡待多久,也始終要歸去。
廳裡的池葭葭喊了一聲,白漫趕緊跑了出來。
白漫坐在廊亭裡看著雨簾歎了口氣:“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白漫見洛石這是把丹鳳眼撐到了最大的極限,她的身子生硬,一臉嚴峻。
難怪,柳濡逸前腳來了石闞,程陌昀就來了。
見洛石抓了抓腦袋,白漫又歎道:“多數是這雨,下的人傷春悲秋,隻馳唸詩。”
“哈哈。”白漫被洛石的模樣逗笑:“怎會?隻是把它還你,你便是自在人。今後在我身邊待膩了,隨時都能夠回葵山,做你的鏢局大當家呀。”
“你這甚麼眼神?”程陌昀彈了下白漫的腦袋。
柳濡逸冇有笑也冇有惱,神情淡淡,隻是不知在想到了甚麼,眼神裡透露了一絲非常。
白漫轉頭,笑看阿森:“等你家公子及冠,再說如許的話。”
阿森嗬嗬笑,眼裡倒有些等候:“那可快了。來歲春季少爺就及冠了。及冠以後,我們柳家的大門都要被媒婆踩扁了…哎喲…”
洛石接過白漫遞過來的紙,攤開一看:“我的?”
男人的及冠可一點都不減色於女人的及笄禮。再則柳濡逸是國舅爺獨子,當時的場麵定然又是另一番氣象。
阿森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見來人是程陌昀,行了個禮,隨後道:“為何冇有?傾慕我們家少爺的女人但是能從都城排到石闞。”
更讓白漫吃驚的是柳濡逸並無辯駁,隻是抬眸與程陌昀對視。
白漫一頓,一股苦味才垂垂從舌尖上冒出來。接著又是嚼了嚼,儘力嚥下:“甜亦苦來苦亦甜。”
阿森昂首,一臉委曲的看著敲了他腦袋的柳濡逸。
“蜜斯,你吃點蜜餞。”洛石將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程陌昀神采微變。
當時的經曆讓她曉得,縱有滔天之能,人若纖細,也發揮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