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靠在她的肩上，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垂，顧意感覺連脖子也生硬了。沈言止隻輕聲“嗯”了一聲，但眼皮卻連抬也冇抬。倦極了。

她用棉棒沾了點碘伏，悄悄地在他的傷口處擦了擦，微有些刺激，又悄悄吹了兩口氣。

林格格前麵還說些甚麼，顧意冇持續聽下去。坐在床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

毫無征象地闖進她的生命。

他誠懇坐好，但眼角眉梢卻帶著笑意。

“痛嗎？”她倒了點父親配的藥酒，塗在指上，悄悄幫他揉搓。

他一進屋，就看到了扔在沙發上那件皺巴巴的外套。顧意重視到他目光落著的處所，不由紅了紅臉，將那件外套丟給了他：“彆感冒了。”

顧意俄然感覺肩膀上的重量重了很多，踉蹌後退了一小步，用手撐著沈言止的胸膛，抬眼看他，就見他緊閉雙眸，已沉甜睡去。

遐想到微博上的那條訊息，顧意摸乾脆地問道：“你……和祁又寒打鬥了？”

沈言止抬眸，她可貴的溫馨與詳確，光陰彷彿就發展回了十五年前，他剛來江城時，十二歲，她跟在她父親背麵，文靜嬌怯的模樣。

陳諶那麼乖那麼聰明的孩子，身上卻有那麼多傷。

顧意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另有一種專屬於他的清寒氣味，一顆心砰砰就亂跳了幾下。

看著沈言止在燈下淡笑的模樣，顧意眼眶莫名就有些發酸：“你不會躲呀？”固然冇問啟事，但估計和方纔那場拍賣脫不了乾係。

“不要分開我……”

溫馨了半晌，他睡得更熟了一些，箍在她腰間的力量便減弱了幾分，顧意掰開他的手指，從他懷裡爬了出來。

他對她有極深的懷念。顧意翻開床榻旁的小夜燈，顫抖的手指悄悄撫摩沈言止舒展的眉川，用輕若雪花的聲音問道：“你為甚麼會俄然如許呈現呢？”

明顯是一句大有題目的話，但聽來卻彷彿一絲□□也無。倒像是……一種眷戀？

沈言止晃了晃手臂，道：“那裡冇事，你細心看看，上麵另有個牙印。你上回喝醉的時候咬的。”

這個感受又彷彿是……之前向來冇有過的？

她在他身邊趴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斂住了淚意，內心也安靜了很多。

“纔沒有！”顧意臉一燙，坐到沙發另一頭去，不籌算再理他。

迴應她的天然是一室沉寂與他綿長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