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建康城中皆是逃崩潰兵,謝安先去一趟西園,見過暫居此處的家人,又找柏舟換了幾件設備,從郭文的菜地要了些新奇的菜,倉促往烏衣巷趕路。
袁女正有些戀慕看著兩人,淡淡一笑,“不了。”
甚麼蓬萊閣,甚麼駐顏不老,對於武者來講,都是虛妄,玄修天道,這些虛無的東西都不如手中的刀來得實在。
“就是我管不著,也不關我事的意義。”謝安跟著王熙之磕磕絆絆地走了一段路,真冇把眼睛展開,王熙之淺笑著轉頭看他一眼,然後伸手敲敲他的頭,“笨阿狸,你還真的閉著啊,不怕我把你帶到池潭裡去?”
群臣諸將在建康城外設立朝府,為清繳餘孽,而謝尚奉王導之命在城中構造人馬擯除叛軍的殘存軍隊。
且說苻氏姐弟同守壽春冇多久,就傳來晉朝叛軍蘇峻滅亡的動靜,緊接著祖約就帶著宗族親部來投降了。
謝安微微展開眼,見王宅天井儘是雨打落花,飄葉滿地,冇人修建的花樹肆意發展,行在其間真有置身畫卷之感。
苻雄道:“這些年二姐說去蓬萊修道,也不知阿爹多擔憂,幸而每年有信送來,這一來二去也有快五六年了吧,當初你離家時才十三四歲,可這些年疇昔,二姐倒一點冇變。”
“是啊是啊,可惜這建康內戰還未打完,魏王一向不讓出兵,真是等有些不耐煩,也不知晉朝會派誰來光複這淮南一地,彆是郗鑒那老頭子吧,江左就冇長得紮眼些的年青將領麼……”
苻央嬌羞一笑,“不要這麼誇我。”
謝安將王熙之重新到腳看了一遍,終究放心笑道:“我看看,是不是家中的鵝都被你吃了,怎地臉還是那麼……敬愛。”
謝安乖乖閉上眼睛道:“那好,等會你帶我回家咯?”
司馬宗不知所蹤,倒是司馬休司馬羕等人被謝尚重新關了起來,一個慘字怎可描述?
建康既定,眼下最大的題目就是淮南一帶,羯人已過淮河,且占了壽春,雖眼下未有動靜,但必須先動手為強。
“本來就是啊,龍伯一向都很廉潔,當初剛到建康時也是家徒四壁,固然阿爹那邊占的地步多,但輪到本技藝上也無多堆集。”
石閔登上壽春城樓,望著那遠山中的江南,想起在那邊待過的日子,不由望著本身感染血腥未褪的手,微微感喟。
“你們苻氏不是後原姓蒲麼?為何連姓氏都不要了?”
一則他的姐姐和嫂子在石趙手中,二則貳心知此次兵變,朝廷必容不得他,投降石趙或許還能保全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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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祖約帶著族人宴請石虎親信,那送信而來名叫石閔的少年,冇想這是一個鴻門宴,祖約臨到宴會才發覺,不由喝得酩酊酣醉。
石閔還是冷冷道:“我是魏王之孫,你無需教唆我等乾係,他信賴父親,亦信賴我,而你這傲慢的女人輕看晉人,那麼就等著輕敵的結果罷。”
“這些日子每天望著石頭城下的江水,那義兵就在江心,我可愛不得跳下去水裡去,整日待在那堆棧裡比住在廷尉獄還難受,並且是阿菟讓我去水裡,不管是水裡還是火裡都得去啊。”
王熙之捏著他的衣袖一角,“我還覺得你要去幫尚哥的忙,或者是去白石壘找龍伯,冇想你竟返來了。”
謝安與桓溫送行謝尚,兩人望著船緩緩開向北岸,桓溫不由歎道:“做武將可真蕭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