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東風送濕,眼下恰是東風,亦可看雲。”謝安歎道,“雲薄晴和,雲厚天陰,雲卷如鉤則雨,雲層若如堡壘積疊則有雷雨……”
謝安麵上早已蒙上口罩,跟著黃初平四周查探病況,黃初平經曆頗多,知謝安是頭一遭,一麵探病一麵教些淺近的醫理給他,還道:“師孃說,你聰明過人,略加提點就能入門,若要深切還很多下工夫多看病症,但她說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必在這上麵過分費心,曉得些許能夠庇護本身就夠了。”
自從沈勁因有暗藏廣陵錢氏有功,雖因父親之事未曾有封賞。但他的通緝令已撤下,沈家本來堵截的商貿線再度連接南北,有前車之鑒,沈家現在非常低調,大部分商貿要麼是有謝安的建議,要麼是與琅琊王氏和司馬氏無益。
麻襦似笑非笑道:“可這裡最好的馬,就是我的白馬了,原是要給你的,我們之前商定過,現在你捨得將它送人?”
他也得了件玄色雨披,回光臨時居處時,還是被淋得狼狽不已。
劉惔問道:“教員?卞大人?”
“不是因為錢,是因為情麵,他好交友又愛馬如命,至心當你朋友,你若不賣馬就不要哄人。”謝安無法道,“你如有目光,就替他在沈家馬場選一匹好馬送去。”
劉惔歡樂不已,想要找謝安,可冇想他一早已跟黃初平挨家挨戶送藥去了,又問沈勁才曉得。那兩師兄弟幾近是一夜未眠,連夜弄了數十桶青蒿汁分發到各家。
王熙之的氣候預報準得出奇,謝安當夜坐船去新洲,一起陰雲摧城,方纔泊岸就被暴雨劈臉淋了一身,這風雨來得及時,既可催生萬物,又能沖走河道鼠患,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