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不但帶著的是王晴柔本身的重量,另有兩個重達數十斤的石袋。毫無疑問,常芸定會被撞得一個趔趄,乃至滾下山崖。
常芸底子不看她一眼,咬著牙,抬腿便走。
是他在冰天雪地裡差點死去的那年吧。是她丟下一塊糕點,神采傲岸得彷彿像給食給一條野狗。那他又是如何就心甘甘心腸跟從她呢?
常芸和餘沐兒還在小道上說著話兒,另一邊,在巫學院鮮為人知的地牢裡,白驚宇正被吊在鐵環之上,苟延殘喘。
來到後山,目即之處層巒疊嶂,鬱鬱蔥蔥,初秋多雨,山間霧氣如紗似帶地懸在叢山當中,給人環繞瑤池之感。
先是給他雙手雙腳都戴上了鐵鏈,繼而將他雙手高高吊起在鐵環之上,不給吃,也不給喝。而最讓他難以忍耐的,是在他蒙受這統統的時候,阿誰男人老是在中間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彷彿……他底子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早已冇有靈魂的死屍。
從那以後,那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種子深深地埋在心底,漸漸地,長成參天大樹。
話畢,她意念輕動,已騰飛昇空,麵無神采地俯視著下方的少女。
他第一次聞聲這個名字,是在多少風景之前呢?
“啊!”俄然,耳側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個身影猛地向常芸砸來!餘光掃過,本來是身邊的王晴柔因為不堪這石袋的折磨,腳下不穩,直直地朝常芸撞了過來。
世人逗留在一處開闊之地,地上還端放著數十個布袋。這布袋厚而健壯,內裡塞滿了石塊,重約數十斤。在布袋上,另有幾根粗粗的繩索。
他們這方陣老是會時不時的插手新人,但新人總會變成白叟,白叟再變成,那些永久都冇法衝破三級的老婦。
“你……”王晴柔氣急了,不扶著她就算了,竟然還一掌把她推開?
她這一掌,看似平常,王晴柔卻感覺似有澎湃力道而來。底子抵擋不住,她往一旁一歪,顛仆在地。
一聲悶響,常芸麵色不善地用手推開王晴柔,聲音泛寒:“離我遠點!”
他苦笑。
常芸看在眼裡,一陣胸悶。
“既然你如此護她,那我也要看看,她是不是也一樣護你!”
這話一出,常芸心中一凜,指甲深深地墮入肉裡。
他在如許的痛苦中苟活了三日,終究,阿誰男人走到了他的麵前,一雙深若幽潭的眸子盯著他,然後,緩緩地說了三個字。
白驚宇淡笑著,隻是點頭。
地底暗湧四起,空中倒是一如平常。
“輕身術,不但是對身材極限的磨練,更是步入巫女殿堂的最後一道關卡。你們應當也有所耳聞,上一名衝破三級的巫童,用了整整三年時候!而你們,如果在十年之間冇法衝破,將再也冇有修行的權力,隻能搬出學院,自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