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與秦玉靈亦跳了出來。秦老先生度量一琴，雙指一彈，輕鳴一聲，一種哀婉之聲從琴間傾瀉而出，如泣如訴、不斷如縷、浸人肺腑。

思路又回到芒芒白雪中的一間板屋裡。

來人恰是“狼影”頭子狼王。

我道：“既如此，秦老先生與秦蜜斯留於屋內，待鄙人出去驅逐他罷。”

狼王嘿嘿道：“故鄉夥，你也不必在此倚老賣老。本日若姓過的自行了斷，你交出你的‘琴音訣’，玉靈蜜斯跟本王……”

玉靈搖了點頭：“此乃天命，過大哥勿慚愧。隻是，現在萬裡飄雪，恐怕到處已是冰封雪蓋。不如等候春至冰消雪融再去吧。”

我驚奇，此兩人比前次前來四人皆要短長。俄然，兩人身後跳出兩條灰影，成四人。四人身後亦各跳出一條灰影，成八人。如此，刹時，廣漠的雪地上站滿了灰色人影。

我道：“若非我，爺爺也不會如許。對不起。”

秦老先生勉強笑道“還能。”

“老先生……”

秦老先生、我、秦玉靈正圍桌暢談，忽，一聲狼嗥劃過天空，房頂堆雪紛繁掉落。秦老先生驚道：“不好，狼王來了！”

我對秦玉靈道：“好都雅著爺爺。”說完，朝撲上來的灰色殺手迎了上去。

秦玉靈道：“過大哥留著吧。爺爺將他給你，必然有其啟事，望大哥能明白爺爺情意。爺爺留於大哥最後一曲，名為‘離曲’。我已將其曲記錄下來。”她從懷中取出一白帛遞於我，道：“他日再見，望再能聽得此曲。爺爺一向巴望遇得知己，卻一向未如願，直至過大哥的到來……”秦玉靈已淚流滿麵。

狼王望向秦玉靈：“好，夠勁，我喜好。哈哈……”身子逐向後緩緩隱去。

原多年前，狼王聞得秦老先生練得“琴音訣”，前來拜師。因狼王生性殘暴無惡不作，屢被秦老先生回絕。後無可何如，挾恨在身，欲殺秦老先生，但因顧忌其“琴音訣”遲遲未曾脫手。此次狼王橫下心來，傾巢出動，誓將兩位殺之。厥後我才曉得，狼王酒徒之意不在酒，拜師是假，實際是有彆的目標。

我道：“老先生既有此言，鄙人定當遵循。望先生保重。”說完，即走出屋來。

秦老先生哼地一聲，撥掉數條琴絃，手一揮，斷絃朝狼王射去。狼王嘲笑一聲，挺身迎了上去，伸出鐵手竟將斷絃全抓於手中。正欲大笑，秦老先生伸手在琴上一撥，狼王手中的幾根斷絃呼地離開其手射向其喉嚨。狼王雙眼一瞪，喉嚨被數條斷絃穿過，鮮血從口中緩緩流出。灰色殺手大驚，忙叫道：“狼王――”狼王一咬牙，將手中的斷絃揮向秦老先生，我忙揮笛將其打落。卻料，狼王鐵手忽斷了開來，直朝秦老先生抓來。秦老先生內力已用數成，一時躲閃不過，被鐵手抓住喉嚨。狼王嘲笑一聲，朝後倒了下去。

秦老先生正要再次撥絃，我道：“老先生，讓我來。”說完，我從懷中拿出笛來，放於嘴邊，頓時，一股降落之聲從笛中緩緩傳出。此音時而響遏祥雲，時而虛無漂渺。氛圍中，一股氣遊伴著雪花湧向灰色人群。人群大驚，舉著柳月彎刀欲衝向前來，卻被氣流擋住，前行不得。有幾個內力較差者，血脈噴裂而死。

待措置了秦老先生的後過後，我問道：“玉靈，情願跟我一起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