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訝異地看著他鬆開握住煊的手,老嫗也看著他,看著他用左手從懷中摸出荷包,右手漸漸解開上麵繫著的繩結。
賀老道用心用力,拍得煊一陣咳嗽。
賀老道白他一眼,翻開藥箱,將一個小瓶遞到楚雲卿手裡:“喏,將這瓶藥遲早兩次敷在傷口上,三天就能見好。”
但是煊的挑釁楚寧不但冇有放在心上,反而體貼起他來了,煊之前死皮賴臉地想留在叔父身邊,現在竟然這麼不在乎地說出要把他掃地出門的話,反倒把楚寧嚇了一跳:“……你是不是今早吃了甚麼不潔淨的東西?這話可不像你能說出來的。”
隻見她身形工緻地一閃,楚雲卿擊出的幾招便已全數落空。
話音未落,老嫗腳一蹬,身形很快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這話有幾分接話茬的意義,也有幾分是順著他現在的表情,想逃開義雲府、逃離楚雲卿身邊的意義。姐姐方纔勸他,要他悄悄心心待在楚雲卿身邊,可如果是楚雲卿不要他,那姐姐就冇話說了吧?
“可不就是你。”
“慢!”楚雲卿倉猝禁止,“窮寇莫追,隻怕有詐。元青,快去請賀老道來,快!”
楚寧帶著怨氣的這一下,拍的倒是挺重,但煊還是傻乎乎的模樣,偏頭,呆呆然地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一顆心,正在悸動。
――這是……姐姐變裝的?
楚寧搶著道:“是啊,叔父!自你出門後,煊就一向在這等著了。”
話音剛落,自老嫗兩袖中各射出三道梅花鏢,六道銀光直衝毫無防備的煊而去。
楚雲卿張著大嘴,看了看煊,又看了看賀老道,“……當真冇毒?”
他走得雖急,法度卻很穩,將煊悄悄放到床上,謹慎解開他的衣衫,察看著被暗器打傷的傷口。
老嫗看著灑落在地上的花,麵露哀傷之色:“啊……我的花……”
誠懇說,如許的楚雲卿,煊不得不承認他看著竟也感覺沉迷。
老嫗“咯咯咯”的笑了,淩厲的目光刺向楚雲卿,道:“好眼力,隻可惜,你認出我的機會太晚了。楚雲卿,納命來!”
楚二爺見狀當即不歡暢了:“喂!還不快停止,他現在這麼衰弱,你想拍死他嗎?”
“毒呢?”
她笑道:“楚雲卿,你很好!不過,我的暗器有淬毒,你就等著給你身後的人辦喪事吧!哈哈哈哈哈!”
――他會孤單的。
楚寧盯了他一會兒,看出他冇甚麼精力,而近幾日他也不似之前那樣有生機,因而手托著下巴點點頭,做一副大人的了悟狀,道:“嗯嗯,愛妾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身材不適、表情大起大落,我瞭解、我瞭解!”
平凡人底子冇法體味這句話中的苦楚酸楚之意。
肩上傳來的痛感終究讓煊完整復甦,他捂著傷口,看著老嫗,心下驀地一驚!
但是他的手雖已落空,兩腿又緩慢踢出,快的的確冇法設想。
兩擊不中,楚雲卿倉猝回身防備,誰知老嫗冇有趁機策動守勢,反倒後退數丈,身子飛掠到不遠處一棵樹乾上。
對上她一雙明眸,楚雲卿微微一怔,沉聲道:“……是你?我認得你的眼睛!你是白蓮教的聖女?”
如許的神采,讓煊著了魔一樣,頭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賀老道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二爺,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這有毒冇毒,旁人看不出,你習武多年,竟也會看不出?他如果真中了毒,這會兒就算不消去閻王老子那報到,這條肩膀怕是也已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