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鐘羽帛進宮見皇後去了。南宮情無聊,正在房中讀《尚書》,俄然,一個約莫3、四歲擺佈的小男孩兒呈現在門口。
想當初,於曉等人入宮獻舞技,她以一曲“翹袖折腰之舞”被選為“美人”,而那李子淑本來一心想入宮做個“嬪”亦或“朱紫”甚麼的,不料竟然落第,被天子賞賜給了恒親王,隻做了個“侍妾”。她始終不甘心,每日裡鬱鬱寡歡,月兒是恒親王賜給李子淑的丫環,身為“奴婢”對主子衷心,是第一要緊的事。
南宮情入住“恒親王府”獲得了賓至如歸的報酬。每日裡,她就是陪著嫡王妃鐘羽帛,或操琴、或下棋、或賦詩、或作畫,日子過得倒也舒暢。
那位中年婦人見南宮情穿戴不俗,氣質不凡,便猜出她不是甚麼等閒之輩。因而,行揖禮道:“敢問這位娘子,您是……”南宮情道:“小女子是南宮情。”一聽“南宮情”這三個字,那位中年婦人,趕緊行大禮:“本來是南宮娘子,老奴蔣氏是小王爺的乳母。”南宮情對著蔣嬤嬤還了禮,二人逗著小王爺打趣了一陣子,丫環月兒來了。
見鐘羽帛如此地儘到一個做“母親”的職責,南宮情在中間聽著,也實在打動。隻是她並不曉得,鐘羽帛口裡的“十九皇子”恰是於曉所生的斌兒。
丫環寶薇端上來三碗綠豆粥、一碟子蒸豆腐、一碟子茄鯗、一碟子蛋餃、一碟子青筍,另有一大碗鮮筍燉火腿湯。蒲公公站在中間為恒親王、鐘羽帛和南宮情佈菜。
早晨,恒親王返來了。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兒個晚餐,恒親王竟然擺在了鐘羽帛的房裡,還邀了南宮情一起。整整兩年了,恒親王這還是頭一次到“嫡王妃”房頂用晚膳呢。
中年婦人見南宮情頭髮烏黑可鑒,梳了一個“雙環髻”,髮鬢的左邊,簪戴著一支金步搖,右邊是一支藍寶石的髮釵,耳朵上是一對兒芙蓉石的耳墜,如蝤蠐普通的脖子上,繫著一串綠色琉璃的項鍊,南宮情穿了一襲紅色的對襟衫裙,內裡襯著的,是紅色的抹胸,那上麵還繡著粉色的海棠花,腳下是一雙綠色的繡花鞋,鞋上繡的是紫色的紫藤花。南宮情來到阿誰“小王爺”的跟前,蹲下身子,用非常軟款的腔調問道:“你是這裡的‘小王爺’?”阿誰小王爺伸脫手來,摸了摸南宮情的臉,收回“嗬嗬……哈哈……”的笑聲。
南宮情見這個婦人稱呼這個小男孩兒為“小王爺”便猜出,這應當是恒親王的兒子。
“月兒,這位是南宮娘子,你還不過來見禮?”蔣嬤嬤對月兒道。月兒拜見了南宮情之後,問道:“南宮娘子,好象在宮裡另有故交吧?”南宮情曉得,她指的是於曉。
飯時,鐘羽帛對恒親王說道:“王爺,妾身今兒進宮,見十九皇子已經會背《弟子規》了,再看我們小銘,都三歲半了,《三字經》還背不全。要曉得,十九皇子隻比我們小銘大三個月啊!”喝了一口鮮筍燉火腿湯,鐘羽帛持續道:“固然說,小銘並非妾身親生,可畢竟我纔是他的‘嫡母’。是以,我籌算找個先生,好好教教我們的小銘。這孩子蠻聰明的!”恒親王吃了一口茄鯗:“嗯!愛妃言之有理!小銘固然是‘庶出’,但如何說,他也是本王的‘宗子’。難為你想獲得,那就遵循你的意義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