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何時撿到她的？”

春桃眸子一瞪，低聲道，“是不是很嚇人？大夫人的瘋病得了很多年了，這些年一向用藥，卻不見好，而最奇特的是……大夫人一看到府裡的傻姑人就不瘋了。”

薄若幽有些感喟，想到鄭雲霓手背上的傷痕，再想到大夫人竟對一個傻姑頗多垂憐，隻感覺那裡有些奇特，但是要再問更長遠之事，春桃卻不知了，乃至連玉嬤嬤這號人都未曾傳聞過，薄若幽心知再問不出甚麼，便先歇下。

福公公道：“賀大人有所不知，越是侯門世家，越是信此等言辭，安慶侯府雖久居青州，可仍一心想側重回都城呢，以是非論是老安慶侯還是老夫人，都不敢粗心。”

正要入夢之時，薄若幽恍惚之間聽到了幾道遙遙而來的爆仗聲，她腦海中滑過一個恍惚的動機，正月十五上元節到了。

霍危樓眸色微凝，“不錯。”

春桃點頭，“是呀，彷彿就是兩三年前吧，掉到了侯府東邊一口枯井裡，人差點都冇了，在井底下好幾天，當時大師都覺得她跑了，厥後還是一個仆人路過纔將她救出來。腿摔斷了，老夫人延醫問藥把她治好了。”

這四字，亦力若千鈞，令薄若幽心絃輕震。

薄若幽一抬眸便見霍危樓望著她，隻好道：“民女在想，是否是民女推算錯了，徹夜已排查過府內統統人，卻無一與凶手類似。”

院門一開，薄若幽便驚呆了。

賀成出身微寒，天然不知世家門道，聽福公公這般說，不由謙虛受教。

他話語中帶三分苦楚，霍危樓看了眼內裡夜色，“徹夜先問到此處，你退下吧。”

“厥後大夫人非常著緊傻姑，像對女兒似得，且傻姑在，大夫人瘋病似好了大半，除了記不清東西以外，能說話，也能用膳喝藥了，老夫人便做主將傻姑留下，大夫人不需求傻姑了，傻姑便做點奴婢的活計，若犯了病，便讓傻姑跟在大夫人身邊幾日，您瞧瞧，這便是人的福分，府裡不知多少人戀慕她……”

福公公笑道：“薄女人彆怕，侯爺都未曾思疑你，你不必自疑的，凶手既然敢犯案，且還是在侯爺在的景況下也未曾罷手，天然有些本領。”

這時，一繡衣使入內道：“侯爺，鄭五爺一炷香之前去了祠堂，現在都還未出來。”

繡衣使點頭，“我們有人靠近，可屋內無聲無息的。”

凶手能從邀月閣樓上以繩索墜下，又能翻牆跨院，自不成能是年過半百的老者和一個得了瘋病路都難辨的婦人。賀成雖未非難薄若幽，卻也非常不解，或許，薄若幽當真推算錯了？凶手身量等特性是她驗屍所得，一旦有訛奪，排查方向一開端便錯了。

福公公便道：“天氣不早了，薄女人先歸去歇下，明日再議，急不來的，越是焦急，便越會一團亂麻……”

特彆是你。

這在霍危樓料想當中，“能夠監聽其言語？”

用人不疑。

鄭文容正要施禮，又忍不住問：“侯爺，凶手但是府內之人？”

這一夜薄若幽睡得很不結壯，天還未大亮便醒了，正覺頭疼，卻忽聽院外響起了人聲，她心中一動，趕緊起家換衣出院門探看。

霍危樓點頭，再回身同先前那繡衣使說話，言談間，薄若幽似聽到了“洛州”二字，洛州在青州西北，莫非是福公公所言之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