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萬春是非走不成,再加上趕著回肅州的辛原修,因目前並無證據指向二人,宋懷瑾也強留不得,他很快在新為他們籌辦的配房裡找到了謝南柯。
站在謝南柯中間的是戚潯,她將袖子挽到手肘,正扒拉亂糟糟的雜物,碳灰沾了滿手也毫不在乎,待宋懷瑾走近了,她才道:“這邊屋子未燒地龍,這個角落該當漏過雨水,此番又被坍塌的房頂壓住,倒讓這兩個箱子儲存了大半。”
“是賬簿!”謝南柯查抄完第一箱,答案令宋懷瑾有些絕望,可當他翻開第二個箱子裡的文冊,聲音卻驀地拔高了,“大人!這本是記錄官吏來往的文書!”
等劉義山和楊斐幾個出來,宋懷瑾道出調查無果,大師都有些沮喪,因而從廟後繞行往回走,這時,戚潯瞥見觀音廟東後側砍出來一片空位,彆處地上積雪與枯枝層疊,此處卻因是新砍伐的,地上掉落了一片翠綠的鬆針,刹時便令戚潯想到了餘鳴鞋底的那枚。
宋懷瑾看了眼朱贇,朱贇帶人分開主殿去查問案子,劉義山又道:“今後處今後走,另有一處佛偈碑林,是前朝留下來的,去觀光的人也很多。”
從驛站西角門出去,間隔後山隻要一段巷子,戚潯跟在人群最後,聽前麵幾位朝官邊走邊群情這觀音廟。
“隻查到建元二十四年。”
祈然暖和一笑,“我昨日看你驗屍,非常利落,你一個小女人,家裡怎會讓你做這個行當?”
“也就是說隻看到了九年之前的。”宋懷瑾上前親身去看那幾本文冊,一看之下,公然本本筆跡恍惚,他一拳錘在桌案上,“這本是最有但願的線索。”
謝南柯被她鼓勵,但是當真開端做,卻比他想的更費事,紙張浸泡時候要拿得準,不然連本來墨色也會被泡掉,而要看清字,還要將濕紙烤乾些,如此交來回回,看清一張紙,便要花上很多工夫。
戚潯也有些怠倦,但是一件事未曾做完,她心底有牽掛到底不安生,便留了下來,周蔚和謝南柯見她都如此,當下仗義相陪。
田萬春包裹的嚴嚴實實,正抱怨道:“約好的卯時見,如何還不來?如果在京中,這會子都要上朝了!”
話音落定,朱贇帶著人疇前過來,“大人,問清楚了,廟內現在有主持一名,和尚四位,白日裡廟門大開,到了早晨便會落鎖,他們從未見過餘大人,事發以後,驛站內也無人上後山來供奉,他們連驛站內出了事都不曉得。”
“用草木灰,再加上驛內做飯剩下的雞鴨骨頭燒脆以後磨成灰,二者混在一處加水泡紙,便可讓這紙上的燻黑退色,或許能看出本來的筆跡。”
一看到祈然,宋懷瑾道:“祈大人怎出來的如此之快?我已看準了方向挑了比來的走,卻還是比你慢了,你看到的法言為何?我走了半天,得了句‘如來者,無所向來’,也不知何意——”
這體例聞所未聞,宋懷瑾有些遊移,戚潯卻更加定了心機,“將現在能看出筆跡的裁下來統總,再用我說的體例將剩下的紙張拿來退色,能排查多少排查多少。”
窗外的天氣由墨變藍,天將近亮了,思及此,她神采一變朝外走,先推開隔壁配房的門,也顧不上裡頭睡得都是男人,大聲問,“少卿大人呢?”
劉義山點頭應是,一邊的楊斐和祈然對視一眼,楊斐道:“這意義是說餘大人曾經來過芙蓉驛,因與誰樹敵,以是纔對餘大人起了殺心?可都隔了這麼多年,是哪般仇怨犯得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