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走在前麵，目光靈敏的打量四周，俄然，她看到一處堆草料的倉房正門大開，而倉房內正有人鍘馬兒吃的草料，她心底一動，立即往倉房門口走去。

宋懷瑾帶著人出來，一問才知章老伯並不住在館舍內，未幾時，劉義山倉促趕來道：“章老伯年紀大了，本來是做不得差役的，可他家裡無人，若無生存，便再難活命，我便將他留在驛內，每月給些銀錢，他常日裡賣力收雜物倒夜香，住也是住在飲馬池那邊值房內。”

戚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上，未曾想傅玦竟點頭，“言之有理，看來我的確懷疑極大——”

他目光超出宋懷瑾看向屋內，“辛原修與我並不熟悉，他肅州駐軍與我鎮北軍更相隔千裡，我並無動機殺他。”

宋懷瑾一聽又找到了和傅玦有關的證據，帶著人風風火火的進了傅玦的院子，而傅玦亦未想到，不過這半晌工夫，他殺餘鳴的懷疑也更重了一層。

“直接證據太多了？”

傅玦道：“我所用之藥的確有白附子和白芷，隻不過，他們身上的藥渣，必然不是在我院子裡沾上的。”

戚潯點頭，“你本日未曾聞聲胡立說嗎？墮入黑繩天國之人，或斫或鋸，痛苦萬分，凶手要仿照天國裡的刑法，會否做到極致？辛原修固然是滅頂，可我感覺，凶手一開端或許是想將他活活煮了的，這與那天國之說一模一樣。”

被叮嚀的侍從站出來，“主子要查甚麼？”

“是一個方劑裡的藥，白芷可排膿生肌，活血止痛，也是醫治外傷的良藥！”

戚潯一邊做猜測一邊剝去死者的衣物，可就在她解開死者襟扣之時，卻發明辛原修的釦子扣錯了，她蹙眉，“連衣釦都扣錯，出門時是多麼焦急？”

戚潯點頭，“辛將軍的屍身我還要細驗，還是將屍身搬去餘大人那邊，昨夜看的文書，隻看到了餘大人和辛將軍的名字，其他筆跡因安排太久，實在看不清了，稍後大人可派人再去篩查一遍——”

他在提示宋懷瑾，宋懷瑾一愣，想到傅玦與餘敏和辛原修皆不瞭解，哪怕他真的信佛入魔，也找不到殺他們的來由，宋懷瑾固然因現有的指向性證據思疑傅玦，卻也不敢用心給傅玦加罪名，一時啞口。

站在宋懷瑾身後的戚潯一默，心道這是重點嗎？卻還是上的前來，“仵作之術要用到很多醫理藥理，是以小人暗裡學過。”

一江風07

“的確如此，不過世子眼下還是懷疑最大之人。”

周蔚衝動非常，起家便朝外跑，戚潯出了半晌神也跟了上去。

戚潯正看的入迷，俄然聞聲遠處有人喊她，她回神看去，倒是麵色丟臉的周蔚，周蔚接著對她喊道：“你快來，章老伯出事了！”

她說完這話心底已有了成算，宋懷瑾卻想，可也有人看到辛原修來拜訪你，在你院子裡沾上比在彆處沾上輕易很多。

一個麵熟的雜役正在用鍘刀，鍘刀刃口寒芒簇閃，一刀下去，再粗的草料也回聲而斷，而那鍘刀二尺來長，比傅玦侍從的那把陌刀還要長！

周蔚忙道：“莫非辛將軍是先去了傅世子的院子，見了麵以後返回，而後在鍋爐房四周被攻擊？如此，也可證明傅世子實在和辛將軍有私交，他說了謊。”

“不是雜物，是藥，是白芷——”

“白芷？”周蔚睜大了眸子，“白芷和白附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