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翊聽得內心一陣發毛。

“還好我爹熟諳我身上痣，給我治傷，跟我講了我出身……第二次考會試我就考中了，好多家蜜斯上趕著來提親，就算我身子如許也情願……本來那對賊伉儷家裡，鄉間丫頭都不正眼看我！我想著他們好歹是把我養大了，我有家有業也就不找他們算賬了，誰曉得這兩個不要臉竟然找到都城來了，還等著貢院裡堵我……好他倆不曉得我已經跟親爹相認了，就傻等貢院裡，我也過了一段清淨日子……”

景翊笑眯眯地看向公孫延，“公孫大人，想起來了吧？”

景翊一愣，還冇反應過來，就聽這小男孩一本端莊地背起來。

“……！”

蕭瑾瑜模糊感到額頭上青筋蠢蠢欲動。

吳江心對勁足地記下這句。

公孫延猜疑地看向景翊。

蕭瑾瑜冷靜鬆了口氣，重合起眼睛來。

雲姑難堪地皺起眉頭，把李成攬懷裡，“景大人……你行行好，還是讓我乾活兒吧，孩子還太小……”

公孫延對勁地看向蕭瑾瑜，“我讓李如生漫衍舞弊考生被殺動靜，公然鬨得一片大亂，安王爺情急之下就按著我留線索一步步把李如生揪了出來，正巧是早晨，李如生犯著瘋病，一點就著，還差點兒把安王爺當場掐死……固然我很感激阿誰冇腦筋黑子，但那黑子運氣實不佳，負氣喝酒喝得暈暈乎乎時候恰好撞見我把那賊老頭子放出去，固然被我敷衍疇昔了，但還是怕他酒醒以後想起點兒甚麼來，恰好用上阿誰啞巴丫頭，誰曉得阿誰啞巴丫頭也福薄，竟然就這麼被阿誰黑子糟蹋死了……倒也省了我事兒。”

“那甚麼……”景翊立馬挺直腰板坐端方,“據安王爺不辭辛苦夜以繼日遍覽檀卷調查所知，李如生，他實在是揚州人……”

蕭瑾瑜悄悄咳了兩聲，緩緩開口，“本王確切一時失策，讓你鑽了空子，坐那幾日牢也實應當……不過本王得奉告你，你本案中雖步步算計清楚，但還是有件事被人算計了……”

公孫延咬著牙，眼睛裡幾近要噴出火了，“他們另有臉說找我……我他們家吃甚麼，穿甚麼？要不是他們把我偷走，我一個堂堂禮部尚書兒子，會因為揭露舞弊官家少爺被打出貢院嗎！會因為重傷流落街頭被官家少爺家奴打成殘廢嗎！要不是及時被我爹發明，我早就暴屍街頭了！”

楚楚絕望地抿抿嘴，站了歸去。

“我府上管家接到我信兒，把李如存亡事兒奉告這母子倆，這倆人公然來鬨，放出去阿誰賊老頭子也找上了這孃兒倆，我管家一說告禦狀，這仨人就去了……”公孫延勾著嘴角，“能除了那對賊佳耦，能除了四個舞弊禍害，還能把大名鼎鼎安王爺送進天牢待了幾天，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唔？”景翊無辜地眨眨眼，“我說過？”

“公孫大人如果不信，管找景大人討要令尊檀捲來看，令尊為官數十年，沉沉浮浮，可記入檀卷之事可比公孫大人要豐富很多。”

景翊愣了好一陣子，才轉頭對吳江道，“這句……你看著辦吧。”

景翊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我說錯了嗎？我昨兒早晨房梁上看得清清楚楚啊，你上麵是空，看傷口模樣應當起碼有二十年了……難不成公孫夫人懷了二十年多年才生下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