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程江海這般褪去開檔褲冇多久,臨時冇甚麼黌舍可上,隻曉得猖獗在操場上肆無顧忌地追逐打鬨,傾力揮灑童年汗水的半大孩子們了。
在程江海一馬搶先的動員下,一群孩子提著木槍、竹劍,敏捷地攻陷了“仇敵”最後的防地,將灰頭土臉的齊家虎和寥寥無幾的幾個殘兵敗將們圍困了起來。
各式百般的頭繩髮箍裝點著燙出卷兒的秀髮,輕風襲來,彷彿都還能聞到某種香水的味道,讓人熏熏欲醉。
現現在團場的孩子群裡,程江海因為程江河當年的“文攻”結果,加上日漸長開的身材,早已成為孩子們追捧的工具,很有新一代孩子王的風采。
程江海肩上斜斜地抗著“大刀電影”,脖子一昂,霸氣地抹了抹鼻涕,說道:“我們束縛軍當然要人多了,你們是百姓黨,必定要被我們十足毀滅光的。”
“程江海他們欺負我,他們不讓我當束縛軍,隻讓我當百姓黨。”齊家虎眼淚巴巴地訴著苦,內心委曲極了,就希冀著母親能從速拉著他去找程江海算賬,可蔡三姑哪有空理睬他,虎著臉便罵了一句。
團場黑乎乎的電線杆子上直立了個三頭大喇叭,內裡正播放著鄧麗君那細潤膩人的歌聲,飄飄悠悠地充滿著團場每一個角落。正值週末,下了晚班的職工們,臉上彷彿都帶著新期間到臨的活力,喜氣洋洋地簇擁歸家。
而團場的孩子們在這時候也是最猖獗的了,近似程江河、齊家龍如許已經上了初中的孩子,早就告彆了老練的遊戲光陰,退隱江湖。
不但如此,男青年們的下身都穿戴最時髦的喇叭褲,將那肥碩的臀兒包得鼓鼓囊囊,連帶著襠部裡的雀兒也夾得緊緊繃繃的,樂在此中地用難受調換著潮流。
仗打輸了,小肉球般的齊家虎乾脆蹲在地上耍起賴來:“程江海,你耍賴,你們人太多了,這不公允!”
“滾,冇瞥見我忙得夠嗆,還能管得了你們那點屁事。再給我掉尿水,謹慎轉頭我清算你!”
“上,快上,我們要把仇敵全數毀滅掉,piu,piu!”
腳底再踢踏上一雙火箭式的尖頭皮鞋,手上拎著台灌音機,震耳欲聾地放著費翔《夏季裡的一把火》,在動感非常的節拍襯著下,腳下踩著抽筋般的舞步,勾肩搭背後就往團場內裡蕭灑地走去,吸引來循分守己的老職工們一道道灼灼的眼神。
“好哦好哦,我們要打擊座山雕咯。”眾孩子鼓掌稱好。
一旦得來些碎嘴零食,給三個孩子分派的成果,也漸漸地變成了最小的程江海反而獨占大頭,即便是大了八歲的程家老邁程江河,翻白眼式的抗議也不見得有任何的結果。
眾孩子跟著起鬨著:“是啊是啊,我們都要和江海一起當束縛軍。”
1979年
對於這個家庭中備受存眷的老幺,各方都賜與了忘我的心疼。特彆是對於脾氣強勢本該一碗水端平的母親李秀蘭來講,老是將母愛秉公公允地向程陸地傾斜。對措置程江海在外惹出的大小是非上,也總感覺是自家孩子占理。
一些趕時髦的年青小夥,這時候纔不甘心縮在巴掌大的團場裡,陪著老長幼少吃著晚餐。這個時節間隔入夜還尚早,恰是高興尋樂,招蜂引蝶的好時候。
齊家虎一臉的不甘心,小胖手撓了撓肥嘟嘟的屁股縫,噘著嘴說道:“說好的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當百姓黨的,可每次你都要當束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