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彧悄悄地看完了這一幕,冇有再對王七投去更多目光,含笑看著二樓的幾人:“嗬,我還覺得除了阮北仇,也就一個天下第一有些意義,冇想到另有不測之喜,中原武林真是人傑地靈,難怪西域魔門一向虎視眈眈啊。”
負刀人雙目圓睜,眼眶欲裂,舉起斬馬刀攔在身前。可這又如何攔得住笛飛聲這一刀呢?笛飛聲的行動在他眼中被無窮放慢,已經被解凍多年的思路高聳地轉動了起來。
放下屠刀,他冇有成佛,隻是成了一個,囚禁在本身的軀殼裡的囚徒。
阮青竹轉頭看去,隻見李蓮花公然已經不再撚脫手指,麵無神采地盯著餘秋彧:“西域魔門不會輕舉妄動,定然另有其他幫手,七情門為西域魔宗做事多年,為何中間現在卻在此地對於我們幾個?”
“嗬嗬,你猜啊,猜不出來,也能夠問問邊上這位天下第一嘛,我看他像是,已經猜到了?”
而李蓮花手指緩緩撚動,對方纔餘秋彧說的那句“救你們一命”耿耿於懷。他扣住阮北仇,又在一起上多次對他們脫手,還用阮青竹做餌引阮北仇中計,可他說救了他們一命的時候,又是至心的。
恰是現在!
多年前種下的惡因,真的結成了惡果,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毒爛,五蘊六識都矇蔽。他聽不清凶手流著淚在他麵前訴說甚麼,看不見凶手臉上的暢快和茫然,隻是跪在血泊中,緩緩地雙手合十。
“唔,這個模樣,倒真的有點像傳聞中的金鴛盟盟主了呢。”阮青竹站在上方,看底下妙手過招,一時竟有些失色,開了個打趣,說完纔想起七情門隻了局了一個負刀人,另有個病墨客和狗腿子在中間呢。
佛說因果,種惡因,得惡果,他冇信,隻是看著老婆跪著求佛祖保佑他們一家安然喜樂的模樣,感覺放心。可真的跪倒在老婆和孩子身首異處的屍身前時,他終究信了。
他帶著笑意死去了,笛飛聲冇有再把刀從他身上拔出來,足尖一點,翻身上了二樓。悲風白楊第八層的瓶頸鬆動來,這是他多年夙願,就是李相夷再來一次約戰,都得靠後站。
王七暴露一點笑意來,他這平生,來時空空,去時亦空空,能留在這個天下上的陳跡,或許就隻要這一刀的來源了。
見到本身曾經親手殺掉的人又呈現在本身的麵前,任誰都會感覺震驚的。
負刀人本叫王七,出身農家。因為自小就生得比同齡的孩子高大,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用拳頭說話,學了刀劍後更是橫行無忌。
笛飛聲的刀,乾脆利落地斬斷了王七的斬馬刀,也斬斷了囚禁他靈魂的囚牢。王七的眼睛動了動,竟然出現了神采,落點在了笛飛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