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明白了，□□大爺的。

唱曲改《夜奔》了，武生駐馬停牌，唱：“良宵迢迢……我吃緊走荒郊……身輕不憚路途遙……”

昌東沉默了會，說：“挺聰明啊。”

葉流西沉吟了一下，感覺昌東是在詐她。

二十個做過，腰腹和大腿發酸，她掛著不動，像蝙蝠入了定。

“去哪？”

葉流西上了車，車門轟一聲撞上，翻脫手機設了5點的鬨鈴：做人要漂亮，她等人的容量普通在半個小時。

――“防身用的，怕她把我給殺了。”

葉流西公然早退。

……

車過土路時，看到路燈下或站或蹲一堆堆的人，裹著棉襖，縮著脖子避風，這些都是鄉間出來，等著去工地打零工的，傳聞五點多工頭就會開車來挑人，隨拉隨走，比來這段時候活少，要靠搶，以是列隊的時候越來越早。

她如果改了位置，那就著了他的道兒了：明天指那，明天指這，不正說瞭然她底子不曉得方位嗎？

“她不會定時的。”

真是感激不儘，唯有以代買早餐、塞火腿腸等聊表情意，以及口頭上體貼昌東的統統――

有一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昌東坐到沙發上，把一張紙推過來。

肥唐主動交代：“豆……豆腐腦，給東哥帶的早餐。”

回屋的時候，正看到昌東開戲箱，揀了根鋥亮的鑿刀出來，攏進袖口。

昌東說：“你感覺，一小我被嵌進無人區的黃土壟堆這類事，有幾小我會信賴？我這都信了，另有甚麼不能信的？”

肥唐被她“哦”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電梯裡空間小，有她在邊上呼吸，他感覺特不安閒，又感覺時候過得太慢。

他拿起筆，劃掉那處路標：“龍城冇有汽油桶路標。”

五點鐘鬨鈴響，葉流西撥昌東的電話，提示關機。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感覺本身應當耐煩點：冇準是出事了呢。

葉流西的目光落到他手中拎著的袋子上。

他想起本身被抓個正著的阿誰早晨，葉流西手裡倒拖著刀，探身出去的時候，刀光都折進她眼睛裡。

車子重新進鎮，土路兩邊蹲守的人都已經不見了――大抵是已經找到了工，求仁得仁。

“那好，你再指一次。”

然後一到處劃下去：“冇有堆滿駱駝骨架的百米水溝、冇有這條東南進西北出的穿越線，龍城的形狀也不是斜三角……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他有點怕她，那天早晨，她揪著他後頸把他從車上拖下來，讓他想起小時候看殺豬的場麵。

一個男人，要女人等，甚麼玩意兒。

肥唐本身都感覺是豬鼻子裡插蔥，冇想到昌東掃了一眼，竟然讓他過關了。

昌東冇耐煩了，他伸手指門：“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個字的廢話，隻一個字，你就從那……”

葉流西說：“這事吧，實在……”

***

……

“四點……半……”肥唐撳開手機看時候，“呦，東哥，過點了已經。”

葉流西在沙發上坐下來，抱愧地笑：“這事是我不對，真特彆不美意義，我也不是用心的……如許，你就說你想如那邊理吧。”

昌東說：“冇乾係，我送你看日出，你讓我看日落，很公允。”

她抬高聲音，苦口婆心：“我怕你嚇到。”

葉流西淩晨四點從鎮上解纜，她風俗早到，不喜好讓人等。

葉流西笑盈盈的：“那我開前頭，你跟著，車程大抵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