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出鄖陽_第6章 難以為繼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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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荷花一比擬,接不到甚麼活的徐清遠的老戲團就暗澹很多。他們找不到人寫新的戲本子,也摸不清時下風行的套路,更拉不下臉來將二棚子戲演成俗氣的二人台小劇院。

出了病房,邱小娥長歎口氣:“你爸這輩子,估計都如許了,咋想都不會轉過彎來,叫他放棄唱戲恐怕比登天還難。但是單憑著咱倆在那熬著,也熬不了多久了,來運兒,你得想體例幫幫你爸。”

村裡念在徐清遠對文藝扶植有些奉獻的份上,找他做了村委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乾部,一月領幾百塊錢。

《借翠花》、《二道口》就是演上數十遍,也比不過張荷花的《王老婆子罵街》、《嗆媳婦》演一遍賺很多。

邱小娥把熱水端到他麵前,徐來運也端來了粥,待熱粥落肚,徐清遠也終究有了勁,接下了冇說完的那些話題。

“啥?媽!這事兒冇你想得那麼簡樸!先彆說我對這二棚子戲底子就不體味,再者說,我今後還是要回城裡找事情的,這一遲誤起來就冇個絕頂,難不成叫我今後都待家裡啃老?”

現在再演一場戲,得是徐清遠跑前跑後地忙活,對著老伴計們把好話說儘,笑容陪儘,拿著糧米油麪上家裡去,同時又安撫了家眷們才氣勝利的事了。

做完這些,還得和主家客氣一番。提及自家戲團多不輕易,求著彆人給戲團一次機遇,代價凹凸不打緊,主如果想穩定老伴計們的心。

他四周去密查誰家女人小夥籌辦結婚,誰家白叟籌辦出殯,隻要傳聞那裡有活計,誰能給先容門路,那兜裡常備著的煙就像個不要錢似的冒死往外散。

戲團逐步落寞今後,張荷花便單獨出去打拚。她靠著走南闖北接收來的各派戲路演出經曆,憑著三分本領,七分辯才,竟也能帶起一個像模像樣的戲團來。

“老頭子,難為你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你先喝口水歇會兒吧!我關照士也該上班了,我和孩子去找護士來給你爸把吊瓶掛上。”邱小娥端過熱水。

老鄉們出了錢,是想聽幾句好聽話,看些更縱情的戲的,而不是看幾個老頭子演那幾齣冇啥新意的老戲本。

張荷花本身不但唱戲,也肯扮醜,刻薄的鄰家婆嬸、罵街的凶暴媳婦,扮啥像啥。她還一手包辦了串場主持的活,一些熱烈的場麵話、白叟愛聽的吉利話張嘴就來。

“我咋幫?媽,你不曉得……”徐來運話到了嘴邊,被邱小娥腦後的白髮刺了一下眼,又吞下了話題,“我……我辭去了事情,一時半會兒的也還冇找好下家,要錢要錢要人我都……”

“就在你母親‘憶當年’時,我掛在樹上那一句起,我就醒了,看你倆正聊得歡,我就冇敢出聲。”徐清遠說著,輕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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