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鳳舞的臥房門大開著,大抵是小雲跑得鎮靜,還帶倒了屋外門邊的一盆珍珠石榴。虹驪珠扶著門框往裡瞧,公然如小雲所說,衣服鞋襪都在,床上的被子攤堆著,彷彿繆鳳舞方纔掀被而起,冇來得及收疊一樣。
但是再細心一瞧,就看出蹊蹺來了---繆鳳舞的衣服還搭在床頭的衣架上,就算是她另找了衣服穿,但是鞋呢?鞋如何也在床前放著?
虹驪珠也顧不上額角的刺痛,冇好氣地推開杏兒,衝著小雲一指:“你是如何服侍的?主子冇了都不曉得?到底是如何回事?”
未曾想越是乖順的孩子,運氣就越是古怪。先是招惹了皇上,又被他健忘。眼下可好,乾脆連人影兒都不見了。
“趙大人,也是怪我防備不嚴,但是人已經丟了,奴婢不得不來向趙大人討個主張。大人感覺…人會不會在惠親王爺那邊?”
照這類景象,也不必再張揚找尋了,半夜偷走的人,到了這個時候,該運出城去,還是藏匿起來,早就做得妥妥鐺鐺了。
趙崧被紫棠揉地心癢,便拍一下她的手:“我又冇說不幫,我這不是在想體例嗎?阿珠你先歸去,暗中也探聽探聽,派幾小我找一找。我這邊也想想體例,這纔沒多久的事兒,不難找到。”
這個時候,趙崧還在朝上。是以到了趙府以後,虹驪珠便直接去了紫棠的房裡,在那兒坐著喝茶,等趙崧回府。
又或者是繆鳳舞登台那晚,某一名客人見之傾情,以後又看不到她了,心心念念之下,就出此下策了?虹驪珠回想了一下比來三番兩次來探聽繆鳳舞的幾位客人,彷彿有那麼一兩位,不是好惹的茬子…
紫棠將小玉錘收到一邊,伸脫手來捏揉著趙崧的肩臂,半是撒嬌半是哀告地說道:“大人,你就幫幫虹媽媽吧,對你來講,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嘛…”
“甚麼?”虹驪珠驀地一轉頭,杏兒手上的簪子就紮到了她的額角上,嚇得杏兒手一顫抖,簪子“啪”掉到上去了。
必然是有人用匕首伸進窗縫來,一下一下把窗拴彆開的!
說完,她拈帕拭淚,看了看紫棠。
“媽媽,了不得,鳳舞蜜斯不見了…”小雲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冒死地摁著胸口,儘量將話說得完整。
“先不要急,等有了動靜再議。”趙崧邊說著,已經慵懶地閉上了眼睛。
虹驪珠此時也顧不上責備小雲,皺著眉頭緩慢地想了想:“先不要張揚,杏兒,你和小雲再分頭找找,鳳舞不是到處亂跑的孩子,在館裡細心地找一遍,返來稟我。”
========================================================================================
“哎!”杏兒承諾一聲,上前扯起發楞的小雲,從速出去了。
虹驪珠本身在原地轉了兩圈兒,將梳了一半的頭髮隨便挽了幾下,拿一支釵牢固住,抬腳往棲鳳閣去了。
虹驪珠隻感覺腦筋一暈,身子一軟,“刷”地冒出了一身的盜汗。她手扶窗台,才堪堪地穩住身形,冇有癱坐下去。
惠親王行暄?虹驪珠一想到他,麵前就閃現出這位小王爺見到繆鳳舞時那種坐立難安的模樣,他故意,又有勢,倒是有才氣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