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擦了一把頭上的盜汗，又轉過甚，用要求的眼神看著主持人。

大毛吐出一口氣，都快哭了，他右手緊緊抓著褲子，左手拿著碎燈膽微微顫抖，眼裡充滿了晶瑩，模樣甚是不幸。

羅四兩當初在練活兒的時候，嘴巴每天被紮破，連飯都吃不了，當然他很快就練成了，誰讓他有變態的超憶症呢。

羅四兩悚然一驚。

主持人又拿了一張報紙過來，用殘破玻璃劃開報紙，他朗聲道：“大師看啊，這是真的燈膽，看這玻璃多鋒利啊，這是真的玻璃，不是假的。而一會兒，我們家大毛就要用嘴巴把這電燈膽給吃了，這是真的絕活兒，大師想不想看？”

主持人也大吃一驚，忙道：“大毛，你如何了，弄傷了？”

終究大毛鼓足了勇氣，顫抖著把碎燈膽塞到嘴裡去，用牙一咬，當時就啃下一塊玻璃片來。

主持人到前麵拿了一個小塑料袋出來，塑料袋內裡裝了幾個白熾燈，就是那種老式的依托燈絲髮熱發光的那種電燈膽。

觀眾也立即叫起好來。

大毛縮了縮脖子，身子也不由顫了一下。

當然，這隻是近似，並不完整一樣，因為冇誰家後棚會同時做這麼多人買賣的，但道理是類似的，他們一樣是依托翻綱疊杵來贏利。

主持人的綱口算是不錯的了，能夠是因為方纔要了一次吧，以是此次冇要來多少錢，台上隻要不到三十塊錢，主持人又用力呼喊了幾句，見實在冇人扔錢了，他才作罷。

台上這個孩子很較著是冇有把工夫練到這個程度的，可他還非要強行吃電燈膽，他這是要乾嗎？

主持人取了一個出來，給觀眾表示了一下，然後往地上一砸，隻聽得“啪”的一聲，燈膽碎了。

大毛閉上了眼睛，眼淚嘩嘩流下，身子都驚駭地顫栗，可終究他還是把玻璃碎片吞進嘴裡，然後用力咬了下去。

把那些一毛不拔的跟那些捨得費錢的人放在一起，那些捨得費錢的人是會遭到一毛不拔的人影響的，反而會影響他們的支出。

主持人忙撿起來，感激道：“還是美意人多啊，大毛你也彆吃了，讓美意人幫幫你吧。”

但羅四兩看的逼真，他那玻璃片已經染血了，他方纔那一咬，就已經把嘴巴給劃破了。

主持人帶著大毛給觀眾看，大毛嘴巴伸開，內裡鮮血淋漓，另有一些碎玻璃片，模樣慘痛。

主持人感喟一聲，對觀眾說道：“實在大師不曉得，大毛是個孝敬孩子啊，家裡爸爸死的早，就他媽媽拉扯他長大，好不輕易等他大了一點了，他媽媽卻抱病了。”

主持人驚道：“你還吃啊，你都已接受傷了。你真是孝子啊，為了媽媽真的不要命了。”

觀眾前麵喊著要看，這會兒要錢了，大師就都不說話了。來這兒看演出的，大多都是農夫工，冇幾個捨得費錢的。再說前麵他們還買了門票呢，這會兒又要彆的費錢了。

羅四兩也是心中一沉。

又是要錢。

“想。”還真有起鬨的，這就是恨彆人不死的觀眾。

“好。”觀眾也都承諾。

主持人把手上的碎燈膽遞給大毛，大毛麵露難色地接過了燈膽，下認識咽咽口水，神情有些驚駭，因為他曉得接下來要做甚麼。

主持人道：“那就不要吃了，不要吃了，不要演出了。”

好多人於心不忍，紛繁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