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靠在水潭邊上的鬆樹上,似已沉甜睡去。俄然,她展開了眼睛,臉上無甚神采,冷酷疏離,隻是起伏的胸口表示她睡得並不平穩。
隻聽背後風聲高文,她推測是彎刀飛返來,腳下踩傷門位踏開半丈,側身躲過彎刀進犯範圍。
兩人此時較著不如昨日氣勢如虹。金鈴自不必說,內息不穩,內傷模糊有發作的跡象,藏在她的石窩裡壓抑內傷,絕少主動出戰。銀鎖彷彿也受了甚麼不明影響,整天都不知藏在那邊,隻是偶爾出來偷襲,即便是偷襲,也隻是纏鬥一會兒。
銀鎖接住飛返來的彎刀,嘻嘻笑起來,冇了麵罩遮擋的笑容直能熔化冰雪,“大師姐,如何了?瞥見我呆住了?我單曉得男人受不住,卻冇想到女人也一樣。”
銀鎖俄然展開了眼睛。淺琉璃色的眼眸鎖在她身上,俄然神采一變,驚道:“你……”
她抓著樹乾站起來,喃喃道:“這般躊躇不決,到底對得起誰呢?”
這招先前見過,金鈴還是用舊的破法,上前一步,點在兩刀訂交之處。這一劍幾近了無聲氣,力道卻比先前任何一招都大,銀鎖竟有所發覺,手腕翻起,改斬為推,將她這一劍硬生生推到了地上。
金鈴起初禁止心中邪念,常用的體例乃是吊頸刺股,此時不由煩惱手邊無針,銀鎖快刀卻讓她麵前一亮,賣了個馬腳給她,公然銀鎖擺佈彎刀分兩路攻來。她挑開雙刀,用心迎上去在她刀鋒上蹭了一下,頃刻便感覺有風自左邊袖管灌出去,隔了一會兒,才驚覺刺痛,得了心頭半刻澄徹。有此良機,她順勢打擊。
金鈴不知她因何事而氣,想來想去也隻不讓她喝水這一件事,內心忍不住嘀咕:這個小師妹涵養也過分不好,隻是不讓她喝水,何必憤恚至此?無怪內功不精。且心中不定,會失了判定力,招式當然狼藉。
金鈴側頭避過,背後俄然風聲高文,她後躍閃避,銀鎖兩把刀都拿在手上,俄然刀氣暴漲,擺佈反剪,似將她圍在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