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們一起種田吧_第2章 難關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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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躺下後並未當即閉眼,見自家女兒又去拿起個繡繃籌算持續繡從城裡香園繡坊拿出來的繡活,便說:“梅兒,你拿了繡活上床來繡,底下坐著凍腳。”

馬媒婆當時悻悻然地走了,張氏母女都以為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想來她應當是不會來了。冇想到這過了年才正月初三,這馬媒婆又登門了,還說又帶來了甚麼好動靜。

是以自從趙二郎歿了後,張氏母女管趙大郎家連續又借了二兩多銀子瞧病抓藥,才撐到現在。銀子花了,可張氏的病卻並冇有好起來。想是為結髮多年的丈夫俄然遭了橫禍而亡,她內心鬱結哀思,又加上家裡頭缺吃少喝,隔壁的大嫂吳氏數次上門來索債,這煩苦衷多,壓力也大,正應了一句古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以是捱延到年後倒更加咳嗽得短長了。

自打趙二郎身後,吳氏又連續借了二兩多銀子出來便再也不肯乞貸了。相反的,從臘月二十那馬媒婆上門勸說張氏接管魏員外的提親,將趙梅兒許給他做填房,被張氏回絕後,吳氏從第二日開端便開端上門來索債。說本身家裡好不輕易攢下這十幾兩銀子,現在還等著這銀子過年,讓張氏從速的還錢,不然家裡頭過不了年。

纔將繃子上的一條裙子襴邊上的花朵繡了半個,外頭俄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喊聲,“姐,快來開開門兒!”

說完便上前去將張氏背後的一個枕頭放下,再扶著她漸漸躺下,最後將兩床半舊的棉被拉起蓋在她身上。

張氏聽了本身大女兒的話,也曉得她這是在寬本身的心罷了。先不說本身的病,就是現在的世道,一個女人家死了丈夫,冇了餬口來源,又帶著兩個女兒,哪有那麼輕易活下去。再有,女兒家能撐起流派,這類話她冇聽過,這類事情她也冇見過。但是她固然明曉得本身大女兒說這話出來時寬她的心,但聽了內心還是一暖,不管如何樣,這些話還是入耳。丈夫生前活著的時候,本身一有煩苦衷,他常勸的一句就是,“明日自有明日憂,且把本日過好了再說。”

吳氏每天上門催債,一向鬨到臘月二十九,實在把張氏母女氣得不可。臨了還把趙二郎家廚房米缸裡獨一的那兩斤多糙米給拿走了。當日害得張氏母女三人餓了一天肚子。幸虧第二日,趙大郎曉得了,發了火,將被吳氏拿走的那兩斤多糙米給還了返來,還偷偷塞了五個雞蛋給她們過年,才把年過了。

張氏明曉得她這是用心刁難,但確切手上冇錢,那裡能還得起,隻能任她撒潑唾罵。

趙二郎死前,這個趙家老院子裡的三間正房,中間一間是待客的堂屋,趙二郎兩口兒住了西屋,趙梅兒和趙蓮兒兩姐妹住了東屋。比及趙二郎身後,張氏病倒,趙家兩姐妹為了照顧抱病的孃親,便乾脆挪到了西屋來住,把那邊房裡的棉被也抱了過來,母女三人擠在一個床上也和緩些。

張氏咳嗽了好一陣子,垂垂止住,隻是又咳出了一頭虛汗,麵色也更加慘白。趙梅兒忙又另去拿了塊舊帕子來替她擦拭額頭的汗,一邊擦一邊小聲問:“娘,外頭那媒婆馬氏又來了,要去開門不?”

“梅兒……彆管她。反正她出去也是說那些,不管如何,我不能承諾……”張氏喘著氣道。

趙梅兒見孃親閉上了眼睡覺,便又重新拿起針開端緩慢地繡起繡品來。這些年來,趙二郎兩口兒固然疼本身的一雙女兒,不叫她們乾粗活重活,但兩姐妹那邊又能閒下來。屋裡屋外的幫著爹孃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兒外,還心靈手巧,學了一手好繡技。在趙二郎還活著時,兩人就常常去繡坊拿些繡活返來,母女三人做些繡品補助家用。現在趙二郎不在了,張氏又病倒,幸虧趙家姐妹兩個還能靠接些繡坊裡頭的繡活掙些銀錢,不至於讓家裡斷了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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