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月初六。

氣候恰好。書棋早夙起床，將早餐備好，喚醒丁叔和阿嬸，三人一同用過早餐。

“神仙？”書棋獵奇問道。

柳蜜斯答道：“衙門冇事。隻是西河口要來個神仙。”

“嗯。他那段收場白，實在讓人聽了笑話。”

書棋問：“阿嬸，你如何曉得他是個騙子？”

十四還是明天的打扮，隻是改穿了一件更小巧的衣褲，不再像明天那樣疲塌在地。衣服的款式，倒是一模一樣。彆的也將披垂的頭髮紮了一下，不再遮著臉。“甚麼事，書棋哥？”

“哦。”丁文書不再理他，持續與柳蜜斯聊。

柳蜜斯說道：“這當然是個騙子無疑了。至於神仙臨凡這類事，更是汗青下屬空見慣的騙局，也並不新奇。”

“那好吧，我們就在河邊玩吧。朝那邊逛逛，就冇甚麼人家了。”

“冇錯。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多人都笑了。”

他與十四約好，在河西頭見麵。

柳蜜斯正色道：“這個，並不像一個羽士說的話，而更像是耍把式賣藝的江湖藝人的口氣。父親曾把這些話，都說給我聽過。所謂‘初來寶地，賣藝求生，餬口飯吃，望眾位父老鄉親照顧’，又比如‘學藝不精，大夥多多包涵。如果感覺出色，您就賞點小錢；冇錢也不要緊，您就叫個好’，更有那些攬買賣的話，像是：‘求各位一件事。不消您掏錢。您如果在這裡看了，是好是孬，但願您能看完。彆半途走了，免得彆人也跟著你走了。都為了混口飯吃，望大夥瞭解’。這些話，都是江湖上通用的收場白。”

“收場白？哪一段？”

“放心吧。他既然叫了一群人來，明目張膽，那就比查一小我要輕易很多。”

書棋洗了碗筷，找了個藉口，出得門來。

“至於他說那套：‘師父將甚麼甚麼技藝，教給了大師兄；又將甚麼甚麼本領，教給了二師兄；唯獨弟子我學藝不精，冇學到甚麼真本領’，這倒像是相聲裡的笑料。”

書棋忐忑問道：“阿嬸，丁叔，你們……吃了麼？”

十四有些躊躇，“嗯……我家裡人說，讓我不要在人多的處所玩，怕彆人……”

丁文書焦急出門，“我明天得去一趟，讓孫大人曉得這事。”

書棋聽了這麼多從未傳聞過的江湖逸聞，早已合不攏嘴，心中隻想到，今後必然要講給小火伴們聽，讓他們長長見地。對了，他們不是說，我現在跟著阿嬸學武，將來能夠去賣藝麼？如果哪天丁叔和阿嬸分開西河口了，本身冇準又要流落街頭了。不如哪天讓阿嬸把那套賣藝攬買賣的話都教給本身？

十四臉紅了，不美意義垂下了頭。

“嗯。”柳蜜斯道：“這就是我有些獵奇的處所。他們會如何去請神？如何服眾？江湖伎倆，我多多極少都見地過。如果能找到馬腳，將他們一舉說破，倒不失為一件功德。”

“哦，也是。你長得這麼靈巧，如果碰到好人，必然想拐走你。”書棋樂了，“如果認錯了，還會把你當個女孩子，賣給彆人做童養媳。”

丁文書道：“他不是說有個甚麼請神典禮麼？這申明他們在籌辦更大的騙局。”

柳蜜斯搖點頭：“不對勁。你不曉得。江湖騙子，比方那些方士庸醫，是專騙冇如何念過書的老百姓的；或是打扮成得道高人，指導風水，看點命途，專門去騙那些科學的達官朱紫。不管哪種，都是在灌了迷魂湯以後，趁著受哄人暈暈乎乎，從速拿錢走人，跑得越遠越好。很少有這類分文不取，還要持續假裝下去的。”